第四十一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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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新的生命,都是一个新的希望。也许,时光的流传,终究无法摆脱普通人的命运。但是,犹如那璀璨星空,也是亿万光点组成,若是没有那一点点的微光,夜空将是死寂!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说长不长,说短,却可以改变许多事物。或许,在他的记忆中,能残存的就只有爸爸妈妈。陈亚东无法走进弟弟的内心世界,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未来仿佛也有过憧憬?

    当陈亚东再次踏足舅舅家门时,只见一屋子人垂泪泣涕,而小弟弟,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更为压抑的氛围,使陈亚东不禁潸然泪下。说实话,弟弟在陈亚东心里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是那最后一面,给陈亚东太深的触动。陈亚东羡慕嫉妒恨他,当他告别人世的那一刻,多少乡邻为他挥洒泪水?也许死,对他来说,是幸福的吧!(借用主角身份,谨以上文纪念我大舅家去世的弟弟:侯禹!)

    祈祷上帝,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半个多月的*心劳累,小弟弟最后还是撒手人寰,留下家人处于悲痛欲绝中。而陈亚东生怕舅舅想不开,打算在外公家住下,时刻盯着他,真到他走出丧子的阴影。

    可是天不随人愿,第二天,袁宏突然打来电话,没头没脑地先冒出一句:“东哥,社团危险了!”

    家里发生这一大档子事儿,陈亚东心烦意乱,随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袁叔叔呢?”

    他语气中暗带责备,有袁天虎在,还能出什么事?袁宏不明其意,或者说他已经没时间去思考,焦急说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快回来吧!”

    陈亚东现在是真没心思去搭理社团的事儿,不耐烦道:“我家里有事儿,袁叔叔就劳累些,全部处理了吧!”

    袁宏听陈亚东语气不善,沉默了一会儿,电话电传来袁天虎的声音:“亚东,我是袁天虎。若非有灭帮之危,我想我能处理,但现在,社团不能没有你。”

    灭帮!陈亚东一惊,这话从袁宏口中说出来他没太大反应,但从袁天虎口中说出来,太震撼了。社团现在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

    可是在开发区,只有群英会一帮苟延残喘,东社算是无冕之王谁可憾动?除此之外,那么就只有来自市区黑道的压力了。

    难道是永安帮?目前为些,自己只和这个帮派有过节。而且它的实力在东社之上,即使如今一统三大帮派,但和永安帮之前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是永安帮吗?”陈亚东问,若真是,即便最后拼尽老底,自己也会和永安帮鱼死网破。

    袁天虎嘲笑说道:“永安帮算什么?在我们这一次的敌人面前,它不过如蝼蚁般的存在!”

    “什么?”陈亚东现在才真正正视社团的危机。永安帮,那可是足以挤进r 市黑道前三的帮派,也仅仅是蝼蚁般的存在,那东社算什么?如此强悍的帮派,自己没去招惹过吧?!

    “是谁?”陈亚东问。

    袁天虎一字一顿道:“r 市地下皇帝:天,龙,门!”

    陈亚东深吸口气,缓缓放手机。他对这个帮派并不了解,或者说听都没听过,但袁天虎都认为是庞然大物的存在,又岂是泛泛?社团毕竟是由他一手创建的,那里有自己很多的兄弟,危机来临,哪有退缩的理由?

    当天中午,陈亚东告别了外公外婆,带着赵奕笑回家,和妈妈做了简单的交待,就要离开。

    当他踏出家门时,妈妈突然冲出来,急切道:“亚东……”

    陈亚东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台阶上的妈妈,风吹拂她凌乱的头发,竟是有一番凄凉的景象。她褴褛的衣衫刺痛着陈亚东那颗小小心脏,母亲的眼神中,略带伤感的泪泪。顿时,一股强烈却无以言表的感受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妈妈问:“什么时候回来?”

    “我……”陈亚东没说下去,看着妈妈眼角划过泪水的那一刻,他失去了离开的勇气。

    抬起头,看一眼着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那一瓦一柱,就当做最后的记号吧!

    “会很快的。”

    最后,陈亚东还是一咬牙,转身离开,再没回首!

    母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她的泪眼中。

    陈亚东离开了,匆匆地离开,没有太多的道别。而这一走,归家就成了遥遥无期的梦想,当他再踏足家乡这片土地时,已经是物是人非!

    班车到市区车站内停下,陈亚东下车,又马不停蹄地转车去开发区,先把赵奕笑送回家。

    赵耀祖和李芳都还在上班,也省得陈亚东去解释一番。看见陈亚东焦急的神情,她好奇地问:“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亚东想想说:“我同学和人打架了,我过来帮忙。”

    “什么,”赵奕笑大惊说:“你要去打架?”

    何此是打架,哥这是要去拼命呢!当然,他不可能这么说,揉揉下巴道:“嗯……应该是不会的吧。你放心,哥有分寸。对了,爸爸妈妈回来你就扯个谎,明白吗?”

    “哦!”

    陈亚东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全靠你了的表情,其实他心里在想,要是你敢泄密,回头我揍扁你!

    随后,陈亚东才起身去往星夜舞厅,平灭天张泰后,这里顺理成章地变成东社的老巢。

    各酒吧的负责人都悉数到场,东社合并三大帮派,其下帮众也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以前他们各为其主,各方之间都有这不小的恩怨。现在尽归东社,彼此又成了兄弟。上头有袁天虎压着,谁也不敢闹事儿,只是它局限于和平期,当危机来临,不同派别的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方休。陈亚东到时,就是闹哄哄的景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会议厅里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扭头,只见门口处,一名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在椅子上的一名大汉皱眉道:“哪儿来的小子,这么不懂规矩。”这大汉一米七八左右,谈不上膀大腰圆,浅胡子,可能忘记刮了吧!长有一副斜白眼,就不像一好人!

    而正门前方的袁宏,孙翔峰等人见他出现,顿时欣喜若狂,急忙起身,簇拥过去,恭敬说:“东哥!”

    出现的人正是陈亚东,他拍着袁宏的肩膀,走到袁天虎身边,旁若无人地坐下来,凝视着说话的中年汉子,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那大汉见袁宏几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已然猜到他就是东社真正的老大陈亚东,嘴巴立刻闭上,目光看向别处,没有答话。其傲慢让人恶心。其余众人都好奇地打量陈亚东,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而也就是这个平淡无奇的青年,平灭了三大帮派。

    “啪,”对桌一名尖嘴猴腮的青年拍桌而起,怒声道:“石忠,你没听见老大的问话吗?”

    陈亚东眉头一皱,叫石忠的家伙傲慢,后一名青年虽然是在为自己说话,但又何尝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其余众人双手环抱于胸,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饶有兴趣地像观看好戏。

    石忠嗤笑道:“老大问我需要你来提醒我吗?”

    那青年说道:“这里是东社,不是你以前所在的东区,丧家之犬,最好是识象些,这儿容不了你撒野。”

    众人眉目一皱,在座的除石忠外,还有很多都是东区和麻山帮投靠过来的,丧家之犬不也有他们一份?同一时间,几十双眼睛盯着那青年。石忠也拍案而起,指着他鼻子大骂道:“周亮,你他妈又算个什么鸟?不也是天新帮的残渣嘛,要不是虎哥在上头当大,你蹦哒个屁!”

    石忠这话算是说到一些人心坎上了,不少人默默点赞。然后看着袁天虎和陈亚东,不知道他们对这情况会做何反应。

    两人的争吵完全忽视了陈亚东和袁天虎,后者脸色铁青,真他妈想冲上去一爪捏死他们。只是,现在想动他们不再那么简单了。

    当初,袁天虎为减少社团伤亡,对三大帮派的残兵败将多以收服为主,毕竟老大一死,他们都没什么斗志。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投靠东社,就是社团的一员,贸然对他们动手,很容易引起这一系小弟的不满,到时引出乱子,得不偿失。而且现在还有天龙门虎视眈眈,还得靠着这群人!

    陈亚东到是毫不在乎,问袁天虎:“袁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袁天虎松开拳头,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红色信件递给陈亚东,他接过一瞧,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邀请函。

    信件已经拆封,陈亚东从中抽出一张卡片,其上字数不多,端正地写着:

    闻少年英雄陈亚东一夜计扫开发区,有意邀之,还望明夜赏光龙天集团!

    看罢,陈亚东目光放到落款处:雷世杰!

    袁天虎说道:“两天前,天龙门总堂堂主谭辉突然打来电话,说想邀请你吃饭,我回拒了。昨天,他再次打来希望请你一叙,我再回绝。只是没想到,今日天龙门送来了邀请函,这一次,我们连回绝的资格都没有。对了,你应该看到落款了吧!”

    陈亚东点点头说:“雷世杰,他就是天龙门的,老大吧!”

    袁天虎说:“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物,天龙门兴起不过数十年,竟占据r 市四分之三以上的地盘,其势力遍布周边市区,帮众数以千计。黑道中人无不畏惧三分。除此之外,它还有正规的白道企业,雷世杰就是r 市第一大房地产商。”

    呼!陈亚东倒吸口凉气,跨市社团,白道企业。任意挑出一点都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可就是这样的一座大山,已经向自己压来了。他揉着太阳穴。

    邀请函,做为邀请的一种方式,它比电话通知显然更郑重,对于被邀请者是一种尊重。也正因为如此,陈亚东才感到头痛。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在座的人,石忠和周亮见陈亚东把他们的争吵当空气,也再没脸继续吵,目光还狠狠地盯着对方。

    陈亚东站起身,走到石忠身后。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他会怎么对付石忠。可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陈亚东拉着椅子,推到石忠屁股下说:“坐。”又走到周亮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也坐。”

    随后,他才走回座位旁,说道:“大家今能坐在这儿,彼此就是兄弟。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在谁的手下,混得有多风光,你们之间又有多少恩怨。既然加入了东社,就希望你们冰释前嫌,同心协力为社团做事。”

    陈亚东把天龙门的邀请函丢到桌子中央,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开口说道:“我想天龙门垂涎开发区已久,这次邀请东哥是假,只怕,这是一出鸿门宴。”

    陈亚东看着那青年,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一张大众脸。长得很敦实,肌肉鼓鼓的,此外再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放在人潮中,没人会看他第二眼。陈亚东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小心翼翼道:“我叫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