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浪里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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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姜江用赵一霸的手机给赵姐打电话,说,他堂哥赵一霸生病了,要请半个月的病假。

    “唔。”被蒋姜江捂着嘴,扭着头摁在床上的赵一霸,怎么够也够不着蒋姜江抓电话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放了他的“长假”。

    蒋姜江松开赵一霸,笑嘻嘻地摇了摇手机。赵一霸伸直双手扑过去,蒋姜江单手揽着他的腰轻轻松松把他勾入怀里。

    蒋姜江亲了亲赵一霸的嘴唇,“乖一点啊,不乖,我把你手机扔了。”

    .

    “江江,”赵一霸拧着眉头,哼哼道:“我没有生病,没生病,江江,你摸摸,我没生病,可不可以不请假?”赵一霸拉着蒋姜江的爪子摸他的额头,可拽不动蒋姜江,只得直起身子,和蒋姜江额头贴额头。

    “傻样。”蒋姜江顺势在他嘴角啃了口,笑他,“哥。你是不是嫌半个月时间太短不够你休息?行,我再多帮你请半个月假。”

    “不,不是的,江江,江江,半个月太长了,太长了。”

    “我也没去工作。我都不嫌长,你嫌什么?”

    “可是,江江……”赵一霸扁了扁嘴,说不过蒋姜江,但是他不能请那么久的假,上次他因为拍广告的事请过几天假了,这在赵一霸的上班史中是绝无仅有的事,虽然赵姐现在对他特别好,事让他做得少了,做错事不怪他,不做事不管他,赵一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看不出来什么。

    赵一霸和蒋姜江为了几天的休息时间磨着,他不止抢不回手机,连他自己都落在了蒋姜江手里,逃脱不开。

    “喂!赵一霸。”蒋姜江终于摊牌了,为了赵一霸去看他学长的事“秋后算账”,他说:“你昨天没听见医生说的吗?让你别瞎折腾到处乱跑,要注意防寒多休息。你瞧瞧你,你学长一召唤,你立马爬过去,陪了你学长三天!我让你在家休息半个月你还不乐意?行,你要出去,我不拦着你,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我就生气了!!”

    蒋姜江把手机摔给赵一霸,留了个后背给他,心里嘀咕:想想三天多长的时间,七十二个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他分分钟恨不得把赵一霸当烙饼翻来覆去折腾。他多苦啊他。

    身后响起赵一霸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蒋姜江甩门而出,关上自己的房门,抱着胸站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赵一霸果真跑来敲他的房门,“江江,江江,不要生气,生气容易老。江江。”

    蒋姜江噗嗤一声笑了,继而板着脸拉开门,“做什么还不走?”

    “江江,不要生气……”赵一霸拉蒋姜江的衣角,他的衣服又换回了睡衣,看样子是妥协了。

    蒋姜江抿着唇,忍住了笑,“哥,所以你决定在家休息半个月了?”

    “江江,可不可以缩短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短呀?”蒋姜江学赵一霸说话的腔调。

    赵一霸张来食指和拇指比划,想说三天,看了看蒋姜江的脸,又把食指和拇指间的宽度张开了些,说:“江江,我休息七天好不好?”

    “不好。”蒋姜江一口回绝了,看他一脸吃瘪的模样,笑着提了个建议:半个月,他想提前一个小时上班,就亲他一下,提前一天亲二十四下。以此类推;但有个大前提,得先把蒋姜江哄高兴了,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亲的这些才算数。比如,赵一霸亲够了二百四十下,十天的数目,但如果在五天内没有把蒋姜江哄高兴,就走不了。

    “听明白吗?”蒋姜江问。赵一霸想了想,点头。

    “行,拉钩吧。”

    赵一霸不想让蒋姜江生气,又想早一点上班,于是傻愣愣地把指头勾上去了,

    “诺,那哥现在去弹个曲子给我听。”

    蒋姜江书房有架小钢琴,那当然不是他用的,当初他看着钢琴样子不错就买了,买的时候他幻想的是赵溪涯弹给他听,而今赵溪涯换成了小笨蛋,效果应该也不错。

    小时候,蒋姜江常见他爷爷抱着赵一霸玩钢琴,也不止玩那玩意,什么二胡、笛子、箫等等这些乐器都玩,他们祖孙两没事就爱摆弄,两人那模样可温情了。他爷爷还特爱听些什么老戏曲,有一年回家过年,他爷爷一高兴,还让赵一霸给他们唱了一个。他唱的是什么,蒋姜江忘了,只记得赵一霸那嗓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特好听。

    赵一霸伸直一根指头在琴键上戳了一下,然后扭过头来望着蒋姜江,说,“江江,我不太会弹。”

    “嘿,”蒋姜江乐了,跟着在上面戳了一下。“你这还是不大会呢,赶紧的,弹一个,我不会笑话你的。”

    赵一霸把双手放上去了,没弹,又问蒋姜江:“江江,想听什么呀?”

    “嗯。就弹你现在最想弹的。”

    赵一霸弹了,弹得是《世上只有妈妈好》。

    蒋姜江默默扶额,但好歹等他把那曲子弹完了。蒋姜江抱起赵一霸让他坐他腿上弹。赵一霸扭了扭屁屁,找一个舒适点的姿势,爪子放上去继续弹《两只老虎》。

    蒋姜江打断了他,“哥,换个正常点的。”说着,蒋姜江的手伸进了赵一霸的裤子里。赵一霸一哆嗦,这才发现“尾巴”已经被人揪住了,忙挣扎着要跑。

    蒋姜江那可能给他机会逃,掰开他的两条腿,咬着他的耳朵说,“好好弹琴,小心我扯掉你唧唧。”

    赵一霸细细地□□一声,到底还是放弃了抵抗,正儿八经弹了首个《七子之歌》。

    蒋姜江若不是从小就知道他哥脑子里少根筋,还真会认为他这歌里有什么别的含义。

    现实和理想差别太大,蒋姜江放弃了让赵一霸弹曲,“哥,有什么你是稍微会一点的吗?”

    蒋姜江的手指在赵一霸大腿/内侧轻轻滑动着,赵一霸痒得咯咯直笑,他说:“我会弹一点点琵琶。”

    “琵琶?”那么复杂的东西他哥会摆弄?看来他爷爷当年陪赵一霸耍这些玩意真不是一时片刻。这会儿,蒋姜江再去给他弄个琵琶回来,估计兴致都没了,索性让赵一霸清唱,“唱个霸王别姬、春江花月夜什么的,就唱以前老头子教你的那些。”

    “哦。”赵一霸还在奋力掰蒋姜江的手。

    蒋姜江手一松,赵一霸滑到地上去了。他忙爬起来,躲到钢琴后,说“江江,唱《垓下歌》可不可以?”

    “行,唱吧。”蒋姜江横躺在小沙发里。

    赵一霸清了清嗓子,一开腔,蒋姜江不自觉得坐直了身子。赵一霸柔柔软软的嗓音带着点刚毅,愣是把那歌唱出种反差的悲壮感。

    蒋姜江忍不住想拍手叫好,当然这种动作蒋姜江不会做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赵一霸。

    赵一霸顺了口气,小心翼翼问:“江江,喜欢听嘛?”

    “嗯,还可以。”

    赵一霸眼睛睁得大大的,笑的明媚,说,“江江,我那再唱一个,可不可以早一点去上班呀?”

    “嘿!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大笨蛋啊,别人巴不得多休息,你倒好,巴不得天天上班。”

    “江江,不是天天上班,是正常上班。”

    “行行行,是正常上班正常上班,唱吧唱吧。

    “嗯嗯。”赵一霸唱得兴起,连着又唱了好几首。唱完后,乖乖窝在蒋姜江怀里,他终于发现,蒋姜江其实挺好哄的,说真不让他怎么怎么样,并非没有迂回的余地。赵一霸在心里偷偷摸了摸蒋姜江的头。

    “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老头子死前没给你留点什么?还是他给你的东西已经被你败光了?”

    赵一霸在蒋姜江膝盖上画了个圈圈,抬头睁大双亮亮的眼睛,笑道:“爷爷给了一霸这个!我去拿给江江看!”

    赵一霸屁颠儿跑去拿他的宝贝去了。

    蒋姜江躺那儿越想越不对,就算赵一霸他爹败家败个底朝天,他爷爷当年这么疼爱赵一霸,不可能什么都不给赵一霸留,可看赵一霸那穷里吧唧的模样,蒋姜江刚知道的时候确实被惊到了,他敲诈赵一霸那会,估计把他折腾得不轻,那笨蛋非但不记仇,还能和他这么亲近,有够傻的。

    赵一霸抱来他的电脑。

    蒋姜江一愣:这不是我送的嘛?什么时候变成老头子送的,我什么变成老家伙了,我怎么不知道?

    赵一霸说的当然不是电脑,他拿个小水晶球给蒋姜江。那个水晶球里面有栋房子,背山面水的小双层木屋,四周环境特别漂亮。

    赵一霸翻出电脑里的图片,是一组房子的图片,一望无际的天空下,小木屋前有一个翠绿的湖泊,往后一片大草地,再远处便是延绵的山丘,很静谧、美丽的地方。赵一霸说,这是他爷爷留给他的。

    “地呢?这是哪儿啊?你怎么没住过去?”

    “爷爷说,要等小一完成自己的梦想,才能给小一住。”

    “事多。”蒋姜江翻了翻图片,“这么说,他就给了你这么个破房子?你还不知得等到何年马月才能住进去?”

    “不破,很漂亮!一霸很快就能完成梦想了!”

    蒋姜江轻哼一声,老头子什么心思他是不想猜了。他们这群孙子辈的,再次他爷爷也留了几辆豪车,他生前这么疼赵一霸怎么只给所破房子。

    “哥,你跟我正经说说,你还有什么梦想,我帮你实现,看老头子的魔术会不会实现。”蒋姜江晃了晃那个水晶球。

    赵一霸摇头,他的事得他自己慢慢做,他答应他爷爷的。

    “芽芽姐姐要我这周五去试镜。”

    “试镜?试什么镜?”蒋姜江摆弄着赵一霸的水晶球,听明白赵一霸的话了,“卧槽!你又没和我说就答应她了!?哥,你到底听我的还听她的。”

    “江江,听江江的。”

    “什么片子?”

    赵一霸说了个名字,蒋姜江听着有点耳熟,打电话问小付,说是他们公司的电影,名导时广筹划了好几年的宏伟古装片。

    那片子角色本来是定好了的,但是里面有个小男配,因为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蹭蹭蹭”的长个,五官、体型、嗓音都长开了,变得不适合演那角色,导演便要换人,计划年前把人定了,年后准备开拍。

    蒋姜江扫了几眼小付传过来的剧本,看了看缺人的那个角色。那角色还不错,虽然排不上男二,但好歹有点镜头,宣传海报上能露个侧脸或当个背景的角色。那角色是个王子,对看着他长大的侍卫有种近乎于恋父癖的依恋,最终却因此死于阴谋,被历史的轮胎碾过,灰渣渣都没剩下,悲哀又另类的角色。

    “江江,我可不可以去呀?”赵一霸眨巴着眼睛,巴巴地望着蒋姜江。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去,对嘛?”

    “嗯嗯,”赵一霸认真地点头,“江江是我的人,我听江江的。”

    “噗,”蒋姜江差点笑喷,“等,等一下,你说少了两个字,你的经纪人,什么叫你的人,别想占我便宜,嘴上说说也不可以。”

    蒋姜江问他,知道你应聘什么角色嘛?

    赵一霸乐呵呵的,“芽芽姐姐还没告诉我。”

    “嘿,卖你可真简单。”蒋姜江好笑又好气地揪着他的小脸,笑道,“不知道你还这么高兴。”

    “嗯嗯!我今天突然很高兴。”

    “唱歌唱嗨了?”

    赵一霸摇头,“因为昨天没有被江江插/屁屁,我想明白了,被江江插/屁屁木有关系”

    蒋姜江盯着赵一霸沉默了,小兄弟准备抬头了。

    “爷爷说,无论我们是什么样,我们都要坦诚接受自己的所有,肮脏的、龌蹉的或是美好的,快乐的、悲伤的或者不堪的……”

    这哪跟哪,什么逻辑啊?蒋姜江把赵一霸拖过来,摁在凳子上,狠狠的拍了一顿屁股,不为别的,就为了他高兴。

    拍着拍着,蒋姜江的爪子变成了摸,他说,“周五,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