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往事云烟

陌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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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流云听到他说自己错了,脸色一下子就阴狠了起来,“我错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夏闻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你和你哥哥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哥哥为了监视你居然占用了我的身体,最后怎么样了?最后他把我利用完之后就杀了我,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要成为你们兄弟斗争的牺牲品?”

    这就是夏流云成为厉鬼的原因,而且心怀怨恨的夏流云在成为厉鬼之后甚至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拉下去陪葬,这般扭曲的心态让夏闻烈愧疚不已。

    恼羞成怒的夏流云发狠一般扬手吹起一道夹杂着沙尘的阴风从所有人面前面前刮过去,陵越信手扬起结界护着欧阳少恭和安庆。夏闻烈倒是惨,扬起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被这阴风一吹几乎站不稳要向后倒去。

    突然,周围的时间像是停止流动了一般,静谧的让夏闻烈心惊。睁眸,夏闻烈看到自己周围被一层乳白色的光芒所笼罩,一股熟悉而让人恐惧的气息在身后出现。身体一僵,夏闻烈不敢回头,身后之人轻笑了一声然后将他僵硬的身体纳入怀中。

    “呵——”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一身纯白狐裘与那人嗜血杀伐的性子毫不相衬,“我说亲爱的弟弟,你是忘了你的性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么?”

    夏闻烈不说话,男子依旧维持一个愉悦的笑容揽着他的肩一跃就跃到另一边去,和陵越还有夏流云形成三方对立的形势。

    好一会儿,夏闻烈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然后就剧烈挣扎起来。只是他的挣扎在蚩翎看来不过是小猫挠痒痒罢了,他也不恼,只是在他耳边轻笑,“你可别逼我在这里要了你,你也离开魔界有一段日子了,我对你的身体可是想念得紧……”

    夏闻烈的脸色顿时煞白,“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蚩翎一手抬起他的下颌,一双赤红的眸子写满了霸道和占有欲。

    夏闻烈瑟缩了一下,没敢再开口。

    看他乖乖的不敢动弹,蚩翎心情很是愉悦的没有继续做些什么,只是看着那边的陵越开口说道,“陵越道长,你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加固封印么?你也该做正事了……”

    陵越皱着眉头,这个半道出现的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这就是夏闻烈的哥哥?还是别轻易招惹为妙,也只能把目光放回夏流云身上,夏流云的情绪看起来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尤其是看到蚩翎的身影之后更是无法平静。

    不过他自知无法和蚩翎抗,再忿恨也只能把怨气发泄在陵越等人身上。五指伸出尖细锋利的爪子,夏流云恶狠狠的向着陵越袭去,“天墉城的杂碎!若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在这该死的封印里待上好几十年!”

    让安庆和欧阳少恭退后,陵越淡然应对。陵越的修为不就不低,临行前还有师伯教授的降服之法,要压制他本就不是难事。

    不过十几个回合,夏流云就已经开始难以跟上陵越的步伐。他硬撑着和陵越继续交手,而陵越似乎也故意放缓了动作,大气都不喘的一一应对夏流云的招式。

    “别再执迷不悟了,当年之事你拖这么多无辜之人下水,至今不悔?”陵越冷着脸,长剑直指倒在地上的夏流云。

    “悔?我有什么好悔的,我死了他们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依旧大言不惭,毫无悔意。

    “简直是无可救药。”陵越觉得夏流云已然是无可救药,以他这般怨恨根本无法顺利进入轮回,恐怕夏闻烈的一番苦心要付诸东流了。

    念着咒诀,陵越准备下手把夏流云带回天墉城再行处理。待在蚩翎怀里的夏闻烈看着陵越的动作以为他要下杀手,竟然不顾蚩翎的禁锢过去护在夏流云面前。

    陵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匆忙收手已是来不及,强行撤力的后果是被自己的咒术反噬,加上体内噬月玄帝精血又发作起来。一时间,陵越只觉头晕目眩,只得以剑撑地,不至于倒下。

    欧阳少恭是第一个赶上去扶住陵越,从口袋里塞了几颗气血丹药进陵越口中,但是陵越的气息依旧紊乱不已。

    安庆心惊的看着陵越一脸苍白,“大哥哥!”

    夏闻烈显然也没想到陵越会突然撤力,他只是想帮流云挡下而已,如今竟害他如此。

    被夏闻烈护在身后夏流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想要害他的都该死,他原本那么幸福,他以为夏闻烈的出现会让他多个疼他的哥哥。但是随着夏闻烈而来的却是他那心狠手辣的哥哥,对着自己的亲生弟弟竟然有那般龌蹉的绮念,甚至不惜占据他尚且年幼的身体继续折磨夏闻烈。

    眸子里酝酿着恨意的风暴,夏流云在所有人的措手不及的时候悄悄念咒。只是咒语还没念完,夏流云就看到一柄暗红的长枪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他漠然回头,只见蚩翎冷着脸毫不留情的抽出了长枪。

    似是察觉到什么的夏闻烈猛地回头,却见夏流云的身影变得透明起来,一直狰狞的表情也似乎柔和了许多。

    “哥!你答应我不伤害他的!”夏闻烈声嘶力竭的朝着蚩翎大吼。

    蚩翎依旧冷着脸,“我给了他机会,他要作死,我拦着作甚?”

    看着自己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夏流云反而平静了许多,他看着夏闻烈喃喃自语道,“我当初是真的把你当哥哥,后来我只想着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你不出现,我会一直都很幸福的,你哥哥的出现甚至剥夺了我的存在。我直到那天才醒过来,我醒过来就看到自己拿着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口里说着我不知道的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刀一刀的划在自己身上。好疼,真的好疼,最后终于结束在自己一刀抹在自己脖子上……多可笑啊,那明明是我自己的身体,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现在这个下场……也好……也好……”

    夏闻烈怔愣着看着夏流云的身体逐渐消失在半空中,他颓然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一脸悲戚。

    夏流云消失之后,山上的瘴气鬼气便逐渐散了开来。在瘴气和鬼气下生存的树木在接触到外面的第一缕阳光之后立刻枯萎成枯木,原本乌烟瘴气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清澈了起来。

    安庆躲在大石的阴影下惊恐的看着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大哥哥!救救安庆!安庆不想消失!安庆不想消失!!”

    陵越撑着一口浊气,想要施法把安庆的魂魄收起来,但是完全无,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怎么会……”

    “他的魂魄本就不齐,缺失的更是承载了记忆的命魂,能依存在夏流云的鬼气下苟延残喘已是万幸。夏流云消失,他便再无容身之处罢了。”蚩翎在不远处冷冷的说道。

    安庆怔怔的,他一点都不懂那个可怕的人说的话,是不是说他要消失了?可是他还不想消失啊,他还想听大哥哥说山下的事情,他还想再看一眼当年漂亮的花朵儿……

    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陵越张了张唇想说话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竟是沉默着看他消失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

    压抑的氛围笼罩在几人之间,蚩翎扯了扯夏闻烈,但是后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蚩翎似乎也不想刺激他,也就只能站在一旁守着了。

    突然,陵越捂着心口痛苦得只能靠在枯树边。

    蚩翎扫了他一眼,在看清他的状况之后吃了一惊。一直坐在地上的夏闻烈似乎也注意到陵越的状况,反应也和蚩翎一样,喃喃的说道,“魔煞?”

    “还是隐藏很深的魔煞。”

    夏闻烈皱着眉,脑海里不断闪过的是关于魔煞的事情,他看了一眼蚩翎,“哥……”

    蚩翎瞟了他一眼,“你自身难保却还能花心思关心别人,在人间待了十年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话说的很重,一字一句砸得夏闻烈心都一抽一畜的疼起来。

    皱着眉,蚩翎最看不得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想救他就把他带回去。”撂下这句话就直接消失在夏闻烈眼前。

    夏闻烈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到陵越面前说道,“方才之事是在下莽撞才害得道长受伤,看起来道长伤的很重,不如跟在下走一趟,检查一下伤势。”

    其实此时陵越的意识已是模糊边缘,努力想听清夏闻烈的话却一个字都听不到,最后索性眼前一黑完全失去意识。

    夏闻烈反应得快,直接伸手接住了陵越的身子,他看了一眼欧阳少恭,显然是有些为难,“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欧阳少恭自然是看出了对方不愿自己跟着去,也就识相的开口说道,“我来此是寻找门派之物,既然不在此地自然是去别的地方寻找。”然后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陵越,别有深意的说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夏闻烈没有那个心思去探寻欧阳少恭的话,只是点点头就带着陵越离开了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