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名花零落雨中看

转身、不离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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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异落阁。

    那些曾经里她娘亲并不避讳同她说起的,有过的那样的经历,那些,因为有着伶舟溯所以她娘亲甚至不觉得有多么痛苦的经历,那些...

    事情,原来就发生在这样的地方。

    伶舟皎面上的神情,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好像是感慨,又好像是带着些悲凉的嘲讽,所幸,她面上那层纱巾不曾被揭下,她所有的心思,也就没有那么坦白地摊开于人前。

    她闭了闭眼,在夙沙亭听着那些话,不禁将目光朝她转来的时候。

    至少在她的眼神里,已经找不出来多少的情绪翻腾,她安安静静地用饭。

    夙沙亭那有的话语,就没有冒出声来。

    一时有种异样的沉默。

    隔壁那群人再聊起旁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打扰不到,伶舟皎这边这种异样的安静。

    那汉子几乎是有意注意着分寸,与伶舟皎他们几乎就是前后脚用完饭,出的酒楼的门。

    伶舟皎先行回了暂居的小院子。

    夙沙亭并不避忌她,直言了要去交待些事情,就和那汉子离开了。

    此时的院子里。

    是一片的安静。

    那些在酒楼中不好表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这样只剩得伶舟皎一个人的时候,终于逼得她咬紧了自己的唇瓣。

    即便是春天的院子,都让她的情绪衬得莫名地萧索起来。

    她并没有任由这样消沉的情绪肆虐多久。

    因为,夙沙亭回转的时间。比她预期的,要来得快上许多。

    甫一进了院子,夙沙亭瞧见伶舟皎的第一句话便是:“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下么?我们今天便启程回转去榕城。”

    说好的明天。怎么一下子又变得这般突然?

    伶舟皎看着夙沙亭,没有将这问题问出来,然夙沙亭却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只是避重就轻地回了句:“出了点事情,须得尽早回去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儿,也自会有人来接手。”

    这边的。什么事?

    伶舟皎眨了眨眼睛,眸中清明,只道:“是马上就要走么?”马车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好了么?

    竟这样急?

    夙沙亭点了点头,道:“你如是可以,就现在走,有什么要收拾的。加紧收拾一下。收拾好了走也行。”

    “倒是没什么好收拾的,”伶舟皎这样说着,然,沉吟片刻,她又道,“且等等,还是拿上点东西吧,不用多久。片刻足以。”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进了屋内。

    也果真不到一会儿。她便拿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而夙沙亭也还正在院中站着。

    她走到夙沙亭跟儿前,只道:“走吧。”

    人影渐至不见,这小院子全然归于沉寂。

    ##

    既是春日里。

    路旁当然要开着些这样那样,或许叫不出名字来的小花,马蹄嘚儿嘚儿行过,不经意践于小花之上,绕得些许花香,又在疾行中渐渐消隐。

    还未到榕城,先却是进了青云城。

    与南大陆的繁华城池不同,北大陆各地的城都修得要更讲究严固,就是那城门,总看起来,都要比南大陆的城门要来得高大几分的样子。

    伶舟皎和夙沙亭坐在马车中,倒是连面儿都没露,便已进了青云城。

    说起来,这个城的名字。

    倒还真是有那么几分耳熟,像在伶舟皎的记忆中,曾听起别人说起过这个城名。

    今儿是要在青云城先稍稍歇息一宿。

    再启程去榕城。

    这里,离着榕城还有好一段的距离,但算来,也已经不是太远了。

    正在伶舟皎与夙沙亭歇在青云城中的时候。

    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找好了住的一家客栈,安排好了房间,伶舟皎也不管夙沙亭他们,便径自先去自个儿房间里稍作整饬。

    待得夙沙亭让人来叫她去用饭的时候。

    她这才出了房间,到了一楼去。

    恰恰好就在这客栈里,正正巧合地赶上了一出“强抢良家妇女”的戏码。

    她还握着扶手,正一步步地下楼,楼下却传来越加吵闹的喧哗,让她停了步子,就那般站在楼梯上,朝下方俯视去。

    她的位置站得有些巧妙。

    能够将楼下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楚,但一般来说,却不会有人一下子便注意到站在上方的她。

    楼下的吵闹声,这会儿,已是大到即便她隔着这样的距离,也能够将那些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身上穿着华服,神态间甚是嚣张跋扈的男子,身侧围绕着些仆从打扮的人,正对着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书生,扬了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挡在小爷的面前,识相地就给小爷退开了去,这儿也没你啥事,瞎出啥头,要出头,你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些仆从打扮的人,都面色不善地盯着那个书生,好似,只要穿着华服的男子一声令下,他们便要蜂拥而上,务求将这些想出头的人都给按到在地。

    那书生红了脸,当然配着他那略瞪大了几分的双眼,很明显就能够知道,他这脸红绝对是给气出来的,他回着话,虽然音量不大,但也算是令得众人清晰可闻:“光天化日之下,你要行这等勾当,只要是个知道礼义廉耻的人,都有‘本事’出来制止你,你且适可而止吧!”

    这书生的话,看似是说给那穿着华服的男子听的,但又何尝不是说给周遭不愿管这档子事的其他看着的人的呢?

    “哟,这还给小爷讲起礼义廉耻来了,看来你这是懂得不少啊!”那华服男子的脸上满满都是轻蔑与不屑,似乎压根儿就对这书生极为看不上眼,接着,他直接就说了句:“即使如此,小爷今天也该教得你明白明白,这世上甭说什么礼义廉耻了,你总得要有那个资格,才说得上话,似你这般的,说起来,只能落得一个下场...”

    那华服男子一扬下巴,偏了偏头,气焰嚣张吩咐着他身侧的仆从:“来,你们先叫这书生清醒清醒。”

    早就摩拳擦掌着的仆从,立时蜂拥而上,将那书生围在其中,一个个都先撸起了袖子。

    见着这副架势。

    书生的脸更红了些,却是道:“竖子恁地嚣张,这世道,难道还就没有公道可言了?世风真就如此日下了么?”

    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还在极力想要劝说周围这些旁观着并不想上去惹上事儿的人。

    眼见着,那仆从都要不耐烦地直接先打上书生的脸了。

    书生竟愣住了一般,并不晓得避开。

    而就在这时,却有一女子从书生的后方,几步上前,直直就朝着那华服男子所在方向,无可奈何地跪了下去,声音颤颤,显得极为柔弱地道:“公子,且让他们住手吧!我...柔儿愿意同你走,你,你别让他们打那位公子。”

    就说着这么几句话,女子面上已然是梨花带雨,看起来真真是柔弱无依的娇俏可怜,一双大大的杏眼,带着蒙蒙的水色,直要看得人心里都软下来。

    那穿着华服的男子挑唇笑了笑,正待要说什么。

    那被人围着的书生,却仍犟着出声:“姑娘,你可别随他走,这样的人,你随他走能有什么好的,你且放宽心,小生无碍,你且让他打,小生倒要看看,这世道是不是就真的毫无公理可言!”

    书生梗着脖子,一派不愿屈服的架势。

    周围不住有人在心里叹道——真真是倔强到执拗的性子。

    就凭着这华服男子家中在这城内的势力,即便是那客栈的掌事,也是不愿意出言管这档子事儿,早早就已找了个由头避开了去,权当不知道这事儿。

    女子咬了唇,就那般跪在地上娇娇怯怯地掉着眼泪,一时也是无措。

    那华服男子听着书生这般话语,不禁冷笑一声,也管不得要给美人给面子,直接就对着那些仆从道:“他既这般要求了,你们且不管其他,可要好生地教训一番!”

    本因着女子的话顿下了动作的仆从,这会儿得了那华服男子的令,一下就扬手打了上去。

    书生这会儿倒如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但这一躲,更令得那本该是落在脸上一侧的拳头,正中了中间的鼻子。

    那仆从可是使了十足的劲儿,这下子,一打上去,鲜红的血就如“唰——”地一下般,自书生的鼻子中流了出来,在脸上留下两道红色的轨迹。

    场面一时像是要失控的样子。

    那般疼痛惹得书生的面上都控制不住地变了神情,但他愣是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并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流出的鲜血顺落地滴到了地上。

    书生也不曾有想要抬手擦拭的意思。

    倒也真是个硬气的!

    有围观的人,实在是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看不下去了,这就有了一拍桌子便要站起来,喝上那么一声“放开那个书生!”的想法,但大多又被一起的其他人给按住了。

    毕竟是在这样的时代,眼前的华服男子,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得罪得起的人物。

    总不能真的就为了出这么个头,对其他的事情便不管不顾。(未完待续。。)

    ps:  【是青云城,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