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转身、不离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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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压制凰图异动的凤印,并不是印章,而只是一块暖玉,一块上刻着凤凰于飞之景,十分精致的象牙白暖玉。

    凰图是流转于伶舟家同西乞家后人血脉中,很是奇特的传承。

    只是,一开始传承中,其实没有流露出有任何异常,但不知是随着与高祖之间愈加淡薄的血脉,还是其他的甚么缘由,致使,凰图传承中,渐渐有了异动。

    异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隔朝换代后,更愈加明显而无法压制。

    并且,开始不是每一代伶舟和西乞结合的后人,都能够有一人拥有这样的血脉传承,凰图只开始断断续续地显现。

    后来,更是许久都不定能见着一个自带血脉传承的人。

    所以西乞皇族为了手中权势,更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渐渐断开了同伶舟家世代联姻的牵系,这样一来,能够拥有血脉传承的后辈,竟更是多年都未见得。

    那些关于凰图可知天下地势的传说,亦随之渐被掩埋于暗淡时光中。

    有渐渐流传下来关于压制凰图异动的凤印,可惜的是,凤印在一代一代中流转下来,凰图却已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消匿了踪迹。

    渐渐开始,有世人觉得,那所谓血脉传承的凰图,不过更像存于幻境中的臆想,其实根本没有实际存有的痕迹。

    而西乞皇族和伶舟家留存下来的典籍,却无一不在诉说着——那听起来像是不可能的传说,其实曾真实存在过。

    有阅读了关于这段往事典籍的后人。渐渐却对这样的事实存上了偏执之情,想要借凰图这样血脉传承的复苏。造就伶舟家曾在祖上有过的,璨璨耀于人世的辉煌。

    只这却不是容易的事情。

    西乞皇族不知从那一代开始。就已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同伶舟家联姻的牵系,逐步壮大了皇族权势,使得北大陆曾一度全盘掌控在西乞皇族手中,伶舟家却自那时开始,一代代败落下来,虽仍是让人尊敬的有着悠久家族史、有底蕴的世家,但却早已不复旧时荣光。

    于是一代代的执念,也愈发根植于伶舟家后代之中。

    直到伶舟溯的父亲,终于亲眼见证了西乞皇族仿佛一夕之间倾颓败落。才破掉了那西乞皇族世代不再与伶舟家联姻的、在大家眼中都颇有些心照不宣规矩,他为自己的独子伶舟溯,聘于所谓西乞皇族最后存于世间、与皇族纯正血脉较近的西乞俪。

    凰图之说,又不知由何而来地,渐渐为世人所传所知。

    那是曾经的传说中,可知晓天下地势的凰图,如用于军事布置,该是如何有利的一件事情?况,在传说之中。还曾有过得凰图者、近于天下的神奇言论。

    这样颇为玄幻的一切,又怎能不叫人心生好奇,又怎能不叫北大陆对于更大权势心生曳曳的各路掌权者们,不对那有着悠久历史底蕴的伶舟家。更多了几分有意无意的关注?

    集于一个名为“西乞和伶舟复而联姻”光环下的伶舟琼,就说是“万众瞩目”下长大的,虽有些过了。却也有贴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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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堆砌的宫墙外,伶舟皎抬头望了望。神思浮动一瞬,脑海中掠起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又想起临走前,薛琴说着的那些话语,有些怔怔然。

    “哎哎哎!愣着作甚?!没见着别的人都进去了,就你还站这,要跟不上那就索性别去了,这宫里,那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仿佛见不得这些带来的人,竟还有神游天外似悠闲的时刻,那本已领着芙华和庆元走到前面一些的领路人,瞧着愣着一时未动的伶舟皎,不由得顿住脚步,也不走回及近前,就隔着那么一段距离,直直对着伶舟皎吼着,嗓门实在是不小。

    好在这还只是宫墙外,就是离着宫门也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就算是在此喧哗,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动静,也不算违了规矩。

    伶舟皎被叫得回了神,她面上覆着的纱巾,一路上也不知是被她遗忘了,还是习惯了,总之,甚少有取下来的时候,这会儿,都已是要进宫里去,她仍是覆着纱巾,似乎对别人探究的目光,无知无觉。

    她敛了怔愣,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跟上去。

    那领路人见着伶舟皎跟上来,脚下步子当然没有再多做停留,还略加快了些,领着她们一行往宫门走去,一路走,还一路絮絮念叨着伶舟皎。

    什么“别以为你这能进宫那就飞黄腾达了,想得太好的人在宫里这守规矩的地方,那就死得越快”,什么“就你这缩头缩脑,一张脸都要掖着藏着的作态,若能得贵人看重,那可是祖上不知积了多少代的高香了”。

    如是这般酸的冷的的话,混作一通,一股脑地埋汰着伶舟皎,眉眼高低之间,对着伶舟皎时,那也尽是些蔑然。

    而相较于这领路人待伶舟皎的态度,他对着芙华和庆元的态度,那就明显是要好上许多,在芙华和庆元之中,他说话的语气对着芙华那就更要柔和了那么少许。

    伶舟皎对于眼前之人这般的言辞做派,并没有留心在意。

    毕竟这领路人,只是负责在宫外等着,然后又领着他们到宫里去,实际上,就这么领一段路,他也影响不到她们多少。

    她不必同他起争端,也无须为这般言语在意。

    临近宫门。

    领路人的絮叨终于也是停了下来,他拿着牌子同那宫门站着的守卫,说了些话语,将此行解释清楚,稍稍介绍了伶舟皎等人的身份,也就在守卫摆了摆手的时候,领了伶舟皎等人,往宫门里间走去。

    穿过宫墙,一里一外像隔绝了两个天地,墙外是喧哗,墙里是沉寂,在这样仿佛连呼吸都要小心轻轻的环境中,所有生活在里面的人,都必须要活得有“规矩”。

    喜怒哀乐,都被刻画得标准。

    领路人不再似在宫门外般“放肆”,但一步一步领着人往前走的他,蓦地顿了步子,回过身来,瞅了一眼,那似乎从刚从到现在,都像是不为所动、且连个纱巾都没听从吩咐取下来的伶舟皎,凉凉地牵起唇角,那一派有些女相的面容,看起来更显得阴柔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