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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赫文想了想，有了一点头绪。
“这两个孩子，一个害怕一个镇定，但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当然。”考伯林点头，“但这并不是问题。”
“那是什么？”
“这个叫方逸的孩子很镇定。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他心理素质极其出色，要么，他稳操胜券。他很聪明，一上来就声明升灵剂对他的重要意义，抹除了谋杀的动机。这种人，不可能选个遇事就哭的家伙当同伴。”
“说不定他利用这个梁小峰。”赫文说。
考伯林又摇头：
“如果他要利用梁小峰，就不会让梁小峰知道。而且，他和方宪是堂兄弟，同住在一栋房子里，而且还同在战神高中上学，真要下毒，有的是机会。他为什么偏偏要浪费一剂升灵剂？还让梁小峰知道这件事。不合理。”
“您的意思是……”赫文问。
“这里面恐怕有我们不了解的内情。”考伯林说罢，又问，“搜查到可疑的东西了吗？”
“没有。”赫文摇头，“我派人彻底搜查了方家和梁家，以及方逸现在方逸住的四季月光酒店。什么也没查到。”
“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毒药。”考伯林查看了光脑的消息，做了一个烦恼的表情。
“怎么了？”赫文问。
“楚家派人打招呼了。方逸对楚家有恩，如果我们不能公正审理的话，楚家绝不罢休。”考伯林抚额。
楚家啊，得罪不起啊！
“那何家怎么办？”
是啊，还有何家。考伯林更头疼了。
楚家好歹明面上要求公正审理，而方宪的舅舅柳克帮着何家做事，何家今天也打了招呼，对于这种毒害亲人的恶劣行径一定要“严惩不殆”。呵呵，当时调查都没开始呢，就要严惩了。这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考伯林没好气。
柳家和方家信誓旦旦说是方逸和梁小峰用升灵剂哄骗方宪上当，唯一的人证是方宪的死党。那孩子说，是梁小峰告诉方宪，方逸能弄到升灵剂，而方宪就生了夺药的心思，想把方逸彻底踩在脚下。
如果能找到盛放升灵剂的专用钢瓷管，如果钢瓷管上有方逸的指纹，如果容器中残留着导致方宪心魔暴发的毒素，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问题是，没有！
方家被彻底地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这件关键证据。
如果不是梁小峰刚才失态的哭喊，这件事甚至无法和方逸联系起来。所以，整个案件突破的关键就在梁小峰。
……
夜里十点。
两间审讯室的全息监控影像、和一桶油腻腻的炸火犀鸟翅并列出现在考伯林的面前。
“你要不？”他拽了一只炸翅出来，问赫文。
“喂喂，快看，哈列维拍卖行后天要拍卖一颗3.5克拉的灵性蓝宝石！拍卖论坛上都炸锅了。这玩意儿用来打制灵阶战甲肯定爽爆了！”
“关我们什么事？你是灵阶境的神武者吗？”考伯林闷声问。
两人都是地阶高级境武者，自知在光轮锤炼上前途不大，这才受武者议事会的聘请，成为执法官。
“不是。但我知道卖宝石的人一定会发财。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赫文说。
考伯林指了指翅桶。
“算了。”赫文收了收腹，决定拒绝这种有害身材的邀请。
考伯林没管他，大大地咬了一口烤翅，肉香四溢。赫文咽了一下口水，就听考伯林像哼哼一般地说：
“那就开始吧。”
一号审讯室，对于梁小峰的审讯正在进行。
“……今，今年敕川武修堂会减少招生，我和方逸都想考那儿。方逸的成绩比我好，要是他的天赋和我一样，那，那我肯定没机会。所以……我就把方逸有升灵剂的消息透露给方宪了。方宪讨厌方逸，肯定会把药抢走的。”
梁小峰一边说，一边抹汗。
“你亲眼看见他拿到升灵剂了？”坐在他对面的执法官板着脸问。
“没……他告诉我的。他五月二日上午去狼巢，就是为了取升灵剂。后来，他回来的时候，我又确认了一次。”
几分钟后，二号审讯室。
“……升灵剂？听说过。就算有钱也难买到。我既没钱，也没那本事。”方逸轻松地说。
“可你的好友梁小峰不是这么说的。”审讯他的就是把他从向川馆带走的执法官杰里，“他提供了两份视频。你在视频里告诉他，你已经拿到了升灵剂。”
视频播放出来。
两份视频的日期都是五月二日。
第一份是方逸从寒鸦沼泽返回莱茵城后，梁小峰发消息问他有没有拿到升灵剂。他当时回答，正准备去。
这也是方逸唯一一次明确提到升灵剂这个词。
第二份是方逸买到升灵剂后，在返程的轨道车上接到梁小峰的第二次即时消息。梁小峰问他拿到了“那东西”没有。他说，拿到了。
两段视频结合起来，足以证明他狼巢之行就是去买升灵剂。
“你有什么解释的吗？”杰里问。
方逸看着视频中的自己。
梁小峰保存这两段通话视频是为了向方宪证明他在升灵剂的问题上没有撒谎。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方宪联手的呢？
方逸有点走神。
杰里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抬起头，苦笑了一下，等了两秒钟，才说：“吹牛皮不违法吧？”
“噗——”
赫文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到考伯林的炸翅桶里。吹牛？这孩子真敢说啊！难道他以为执法处拿他没办法吗？
“吹牛？这个解释不够充分吧？”二号审讯室里，杰里耐心地问。
“这个，也不是充分不充分的问题。就是一时把话放出去了，然后就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死撑咯。梁小峰和我一起长大不过，我真没想到梁小峰会录下我们的通话。”方逸抱怨。
“但你确实去了狼巢。”杰里说。
第三段视频放出。正是方逸那天登上前往狼巢的轨道车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