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完结章

夜雨凭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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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夙遥等在殿外听到哭泣之声传出就明白,景元帝是真的驾崩了,一日之内母子两先后而去,也不知道父皇可知道太后薨逝之事。林夙遥心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哀伤离索之意,但此刻最担心的却是萧晟。

    先帝驾崩身为新君,萧晟的事情不少自然脱开身,将伤心欲绝的皇后交给林夙遥,两人不过是默契的对视几眼,传递了心中的担忧和牵挂,就各自去忙碌。

    这一忙碌却是许久,太后薨逝之事本就瞒不得许久,之前不提不过是因着皇帝已然是命悬一线,提了不过是加重伤情。太后和皇帝两重的葬仪让萧晟和林夙遥两个忙碌不停。皇后自景元帝驾崩之后就病倒,宫中诸事只能林夙遥一肩挑起,幸而今时不同往日。睿王承继大统,身为睿王妃若无意外就是皇后,景元帝的宫妃们纵然心中尚有异议也不敢再提。

    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下葬之后就是新帝登基大典。先帝去后,虽未正式登基但萧晟已然是君王,但他却未曾搬离重华宫,而是等到登基大典之后再搬。

    “累了吗?坐下歇会!”萧晟拉着林夙遥将她按倒在榻上,手指轻柔的为她柔捏额头。感受到舒适之意,林夙遥推拒的手悄然放下,头枕在萧晟的腿上,喟叹道:“总不过还有两日的事情,还未恭喜陛下。”林夙遥仰起头看着萧晟的面容,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烟波流转间分明带着笑意。

    萧晟伸手抓住她作怪的手指,作势要咬,林夙遥恼羞的要缩回去,可是自然不放,却也没再闹她,笑着牵着她的手“可还作怪。”

    林夙遥嗔了他一眼支起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埋怨“我这是为了谁,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陛下这是嫌弃我了,大可以寻了可心的侍候。”含酸的话让萧晟无奈的笑了笑,捧起她的头“谁又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陛下还不清楚,何必问我。”林夙遥负气转过脸不看他,萧晟如今只一位正妃,自然也就是皇后,但为帝者何人不是后宫三千,纵然有不好女色者,也不至于后宫空落。朝中重臣就算有心自然也不会在这个当口提起这个,只是有耿直之臣也就少不得阿谀奉承的。想要奉承新君,这不,就有人上了折子,只拿着子嗣说事,奏请皇帝在登基之后大开后宫之门,选美入宫。

    这样的折子自然叫萧晟扔到了一边,他自个没放在心上,只是叫内侍瞧见了,有心人刻意之下传了出来,也就入了林夙遥的耳。虽知道萧晟绝无此意,但是心底到底是透着酸意。

    说到底睿王也帝王到底不一样,林夙遥的手忍不住抚上自己的肚子,子嗣吗?

    萧晟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手顺着她的手交握“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待过几日抽出手来再行收拾不提。悦安,我们是不是该有个孩子了?”

    孩子!林夙遥僵了一下,垂下眼帘“子嗣之事谁又说得准,若是我无子嗣缘分,陛下又待如何?”明知不该,林夙遥还是脱口而出,随即却是许久的静默,她的心猛然一沉。

    “那就不要!”什么?林夙遥猛地抬头看向萧晟,眼中有不些不敢相信,萧晟只伸手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珠笑道“就入悦安所言,子嗣之事不过是天意,若是他来了咱们接着就是,若是没有,倒也好些。生在皇家未必多好,我不一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与其这般,倒不如我们自己过。等到老了,就寻在宗族里寻一个合适的做储君,悦安瞧着可好。”

    林夙遥猛地扑到他的怀里只不说话,就算知道这是只是哄她的话,但是这样就够了。

    景元十九年的初春,景元帝驾崩一个半月,睿王举行了登基大典,在朝野的期待下,成为大楚第五位君王,于次年改元,定年号弘治。睿王妃林氏受封后位,母仪天下。

    春风和煦,却吹不尽阴冷的深宫,兰月轩是前朝一位宠妃的居所,据说当时极为得宠,前朝皇帝为她建了这兰月轩,可惜后宫之中,宠爱来得快也去得快,兰月轩建好不久那位妃子就失宠了,更是死在了这兰月轩内,从此后宫之人对此地也就有些避讳,这般下来这兰月轩也就渐渐荒凉成了冷宫一般的居所。

    但是此时的兰月轩显见的是住进了人,周严的守卫下,进出的人自觉的放轻了声响,偶尔传来的也是殿内狠命的咳嗽之声,与太医匆忙而至的声音。

    即位大典一月后,萧晟第一次踏入了兰月轩,挥退了无关的人,推开兰月轩的门走进了密闭的室内。满头白发的萧靖看着来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了!”

    萧晟在他的身边坐下,见他虚弱的模样眉头皱了下,伸手抚上他的脉搏,眉心越发的皱起,眼中满是怒意,嘴角紧紧抿着“你以为你死了,朕就会将这些事情一笔勾起吗?萧靖,你妄想!”

    “咳咳!我从来没这么想过,甚至我很意外你会来。”对于萧晟的怒气,萧靖只是淡淡的笑了。

    目光落在萧晟的龙袍之上停驻了许久“你登基了,也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是应当的。你会是个好皇帝的。”萧靖怔怔的说着,眼神却有些空泛,不知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萧晟按下拂袖而去的冲动看着自己的兄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要杀父皇。世人都以为景元帝遇刺乃是齐王和诚王所为,但真相却是出人意料,真相却是有人借此浑水所为,而这个人就是萧靖,这也是萧晟将他囚禁的原因。

    萧靖仰起头靠着后背看向屋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为什么?四弟觉得不该?你能够原谅他的所为,我却是不能,为了平衡后宫,他坐视娘被太后害死,为了平衡前朝,将你送去北疆,让你险些丧命。他难道不该死吗?他死了不是正好!”没有愤怒也没有伤怀,萧靖只是冷冷的述说。

    萧晟只默默的看着他,眼中透着猜疑,他不认为这是全部,但是再多,显然萧靖不会说,从小都是这样,只要他不愿说得事情,他纵然使劲手段也是枉然。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其实再问也没有意义。就算他找来无数的名医,萧靖的命也不过是剩下最后一小段时日。想到此处,萧晟起身不愿再问。

    “我封了衍儿为宁王,他还年幼可以留在宫中。皇后同他好,会看着他你大可放心。”留下这句话,萧晟就要离开。

    “等等!”萧靖道“我给衍儿留了几个人,放心,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特意为衍儿寻的。他还小,身边到底要有几个合适的人。”

    “衍儿身边的事情,皇后自然会安排,萧靖,上次的事情朕已然不想追究,你不要逼朕。”萧晟冷冷的打断萧靖的话。

    这话一出萧靖沉默,他看着萧晟沉默了许久才扯了扯嘴角道:“是,我不信她,尤其是她能左右你的决定。想想皇祖母,还有母后,甚至母妃。晟弟,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可信的,权利与*会毁了所有。她终有一日会毁了你。”

    萧晟对此不过冷笑一声“萧靖,她如今的一切都是你欠她的。”丢下这句话让萧靖愣住的话,萧晟转身就离开了兰月轩。也许到了他离去的那天他才会再踏入其中。

    坤羽宫内,一室的暖意,纵然外头还是春寒,但是里面因着点了地龙的缘故却是半点不冷。林夙遥这会儿这看着萧衍写字。

    萧晟登基之后诸事捋顺,后宫中的妃子升了太妃都送到慈宁宫去住,顿时清静了许多,太后的身子依然不好,还是住在云台宫,也就没迁宫,寿安宫却是封了起来,那条地道也就人堵了。林夙遥顿时轻松了许多,这才有空关心才封王的萧衍。虽然封王之后论理该出宫建府的,但是本朝开了先例,兼萧衍年幼,留在宫中也使得。

    至于萧靖,萧晟只言他逼宫那日旧病复发,如今挪到他处养病,林夙遥虽心中存疑,但是想着前世萧靖那身子也就索性没问。

    瞧着萧衍不时抬头,眼轱辘转着想偷懒的模样,林夙遥浅浅一笑,大抵是因为和先帝不亲近的缘故,虽然先帝驾崩,但是萧衍倒是没多伤心,更兼新君是对他极好的兄长,这个小霸王在他们不得空的这段时间可没多老实,还是萧晟抽空问了句才知道他既然偷溜出宫好几回,更是被那些京中的纨绔子弟带着玩。这还得了,这不,被老老实实的捆了回来。

    “皇嫂,我的手好酸,可不可以歇会再写。”萧衍大抵是瞧出了林夙遥的心情不坏,忙可怜兮兮的道。

    林夙遥起身走到他身边瞧了瞧那些字忍不住摇头叹息,伸手捏了捏萧衍的小脸“还想着使坏,待会儿你皇兄回来瞧了你这字横竖是气生,你若是老实些还好,不老实仔细你的皮。”

    听到这话萧衍顿时眼泪汪汪,也不知道是真的被萧晟吓的还是因为林夙遥捏疼了只揉着脸苦求道:“好皇嫂,你一定救救我,我再不敢了还不成。”说着嘟囔着嘴泄气道:“二皇兄养病去了,你和皇兄又忙,没人陪我玩,还不许我自己去玩,皇兄太过分了。”

    “朕过分,看来你还是太闲了!”突然的话吓了两人一跳,回头看去不是萧晟是哪个。萧衍见了他顿时萎了,求救的眼神使劲往林夙遥身上使。倒是叫萧晟气得要死,林夙遥抿嘴偷笑。

    林夙遥迎上去为萧晟褪下外衣再瞧萧衍那老实的模样笑道:“今日倒是没偷懒,才停下说了几句话,这教导也不是一时的功夫,且慢慢来。”

    萧衍忙不迭的在一旁点头又凑到萧晟跟前道“皇兄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喜这些东西,我以后要当大将军,给皇兄守边疆去。”

    萧晟没好气的弹了下他的额头“成日里玩,好想着当大将军,真当大将军这么好当的。你想来了,那也行,明日朕找了师傅来教你,可不许偷懒。”

    萧衍只想着不需要学那些之乎者也的就高兴不已,忙不迭的点头,至于以后的后悔就是后话了。

    萧晟打发了萧衍回去,林夙遥一面让人收拾了桌面一面做漫不经心的道:“算起来,安王殿下这病也养了好些日子了,可还没见好?”

    “他的身子一向受不得吓,只能养着就是。母后那好些了吗?”萧晟说了句就转移话题问起了太后。

    林夙遥知他不想多说,也就不再问只回道:“母后还是不愿见人,听着千羽姑姑的话不大好。”

    萧晟闻言皱了下眉还是没说什么,林夙遥伸手抚平他眉间“母后只是还没有走出来,过些日子就好了。”

    父辈之间的恩怨情仇,萧晟也不想再去过问,逝者已矣,问又如何,生前不知珍惜,人已死又能如何。

    逼宫之后林夙遥再不曾听到萧铭的消息,对于齐王和诚王的处置不过是削爵贬为庶人,齐王倒是如前世一般发往乾陵为景元帝守陵。但是诚王只说幽禁,具体怎么样却是无人敢探问。若不是见到林婉,林夙遥大抵是想不起这个人了。

    一身素色的林婉,还未到双十就已经青丝染霜,想起初入京时见到的那个金尊玉贵的温婉的大家姑娘,林夙遥心底有些微弹。萧晟以两人未子嗣的借口为她和诚王合离,将她发还林家,世人只当是陛下看重皇后的缘故,不欲牵连后族。但是内中之情却非如此简单,到底是林婉自己救了自己。前事已了,林夙遥自然不会再提,只道:“母亲说,婉儿姐姐想见见我,可是有什么话说。江南的风景不错,婉儿姐姐若是愿意可以出门散散心的好。”

    “谢娘娘的好意,其实也无多大的事情,不过想着到底是个结果。”说着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长盒子转呈与林夙遥。

    看着眼前的盒子林夙遥眨眨眼,这又是什么,虽然心中疑惑,却还是接了过去,顺着林婉的意将盒子打开,内中却是一幅画,林夙遥打开一看,当即脸色一变。

    “这是什么?”声音中带上了厉色,林婉微微低头看似没看到只轻声道:“这是他的东西,藏在书房里,从来不叫人看的。我想着若是流出去只怕平白生事,就收起来了。”

    林夙遥手心攥紧深深的看了林婉许久到底猜不透她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无意的。只是这画!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送走了林婉,林夙遥看着桌上的画神色阴晴不定,众人皆不敢擅动,青鸾眉头微皱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何如此,不过是一幅画,就算是画得自家姑娘又如何。到底是诚王该死,只毁了这画就是。

    林夙遥自然想毁了这画,但是毁得了画,只要萧铭还活着就还会有。更重要的是那画上的背景,分明是上一世她初见萧铭时的情景。这一世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前世总总于如今早成云烟消散,她决计不愿叫萧铭毁了她今世,林夙遥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唤了人进来将画毁去。

    深冷的囚室,从了从一个小口洒下的月光,再没有一丝的声响,萧铭一身狼狈的坐在一个木床上,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一个木板。关进来这么久,从初开始的镇定到后来的焦灼怒吼,可惜从了每日送进来的饭菜,他像是被遗忘在这个地底。他不得不承认萧晟果然是好手段,狼狈的苦笑。

    再听到一阵意外的脚步声时,他猛然抬起头,眼中露出希冀之意。脚步声停止的时候,萧铭看到了来人的面容。

    林夙遥隔着铁栏看着栏内的人,眼中满是漠然。

    萧铭眼中的光亮消失,仰头大笑,他自然不认为林夙遥是来救他的。抬头看向仍然淡漠的人他的嘴角闪现恶意的笑“皇后娘娘亲自来送本王上路,当真是荣幸之至。就是不知道本王的四弟可知道,他的好皇后对于后位可是熟悉的很。”

    这话一出,林夙遥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示意青峰将铁门打开,抬脚走进了那个囚室。萧铭突然向着她扑过来,却被青峰一拳打到地下。林夙遥弯下身子看着萧铭狼狈的模样冷笑道:“我不管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你当初送给我的,我亦还你。”

    青峰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林夙遥淡淡的道:“你可以自己选?”自己喝还是被灌下去,没有什么区别。

    萧铭挣扎着坐起了身子,眼睛不错的盯着林夙遥,良久才嗤笑了声,从青峰的手中接过瓶子,一饮而尽。“夙遥,不,悦安,愿你一生安好。还有,对不起!”

    林夙遥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静静的站立在一旁,不过多久,□□发作,眼见他死去。她用的恰是前世送她死去的同样的□□。若真的有黄泉碧落,我们从此两清。

    确定萧铭真的死去,林夙遥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这座囚牢。静谧的月光之下,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满月忽然“青峰,你以后要去哪?”

    青峰淡淡的道:“大概会离开京城,去四处看看。”牵连百年的两朝恩怨终于在今朝解决,司徒诀,谢坤已亡,谢家剩下的力量也已经上交,谢谦已谢家几百年积攒的财富换取沈熙云一命。而萧晟一开就没打算要沈熙云的命,毕竟沈熙云除了被萧靖所惑插手陈家之事,压根没有真的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平白的这么一大笔钱充实内库,如何能不答应。

    青峰的父母当年亡于谢坤之手,但实际司徒诀也脱不了干系,如今两者皆亡,他的仇也就算是报了。因而林夙遥才问他将来的打算。听得这话点点头“也好,听哥哥说沈大哥不日也要出京,你们倒是可以结伴。”

    “那倒是算了,沈熙云倒还好,谢谦可不是好惹的。”青峰闻言笑了笑道,谢坤执着了旧事,堪不破,将儿子留在家族,到最后却是便宜了司徒诀,若非司徒诀命不好死了,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如今那个偏执的谢谦跟着沈熙云不放,也算是沈熙云倒霉。

    林夙遥自然也听说了这一遭,想到沈熙云愁眉苦脸的模样亦不厚道的笑了。

    “不过,确实有一桩事情求姑娘成全。”青峰忽然正色道,林夙遥闻言有趣的挑眉“直说无妨?”

    “我想带青鸾一块走。”青峰的话如平地声雷“什么?”林夙遥惊呼“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明白,此事还请姑娘转告青鸾,若是她愿意,后日京郊折柳亭,我等着她。”青峰的态度让林夙遥有些不满“话我转告,但是青鸾若是不去,却是我管不着。”

    养心殿内,萧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看着窗外的夜空。脚步声由远而近,来人跪下禀报“陛下,罪人已去。”

    “将人收殓,下去吧!”萧晟淡淡的道。有些事情总要她亲自去解决才好。

    既然答应了青峰,林夙遥也没打算食言,第二日就同青鸾提起此事,她原以为青鸾不会答应,不曾想青鸾沉默许久后跪在了她身前向她请罪。

    纵然满心不愿,也不能阻拦青鸾,林夙遥只气闷的让青鸾下去。待到萧晟领着萧衍过来用膳时就见她依然闷闷不乐的模样。取笑道:“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惹皇后娘娘生气了。”

    碧珠碧玉抿嘴笑着回道:“陛下恕罪,奴婢可不敢惹娘娘生气。”林夙遥瞧她们这样就知道瞒不住,索性让她们退下,自己将此事说了,临末道:“青鸾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舍得她出去吃苦,青峰那个性子哪里是会好好照顾人的。”

    “既是她自己的选择,想来应该心中有数,横竖也不是不回来,你只让她去,将来若是后悔了,再回来你还不管不成。”萧晟只笑道。林夙遥仍然有些不悦,只将头埋在萧晟怀里。道理岂会不知,不过想想前世青鸾留在她身边一直未曾嫁人,最后为她而亡,也罢,孽缘也好,良缘也罢,总归不叫她如前世一般,落得那般结局。

    “皇兄哄好皇嫂了吗?我饿了!”萧衍久等不到却是忍不住跑进来,待看到两人偎依的模样又立时捂住眼睛道“啊!我什么都没看见。”转身笑着往外跑。

    林夙遥羞恼不已“衍儿的规矩越发坏了,明日个要给他找一个厉害些的先生。”

    萧晟笑着应道:“好!”

    青鸾到底是出了宫,随着青峰一起浪迹天涯,偶有书信回来多是写一路的见闻故事,看得出她真的很好,也叫林夙遥安下心来。

    弘治二年,一直未有身孕的皇后怀孕,朝中奏请纳妃的言论暂时消停,次年,皇后生下皇长子,帝赐名萧逸。

    后十年,后生长公主,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二公主。弘治帝三子二女皆后所生,帝不纳妃,后宫只皇后一人。帝后鹣鲽情深,弘治帝一生仅此一后,帝后携手度过四十余载春秋,于弘治四十五年同日薨逝,为千古之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