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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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打赌”两个字,聂天然的头皮有点发麻。

    男人好像天生就有股赌性,打赌两个字是解磊的口头禅,偏偏聂天然天生是个不服输的主,受不得激,两个人往往就这样杠上了,只可惜聂天然赌运不佳,也没解磊那么无耻,这赌了四五回,居然一次也没赢过。

    输得最惨的是第一次,聂天然刚刚得知空降香格大酒店的解磊是集团公司的副总兼少东家,决定去总裁室递辞职信,在她眼里,解磊还是那个只会抄作业作弊的学渣,太过轻敌,被激得定下赌约,一年之内凭借她优秀的策划让酒店的营业额增加百分之二十,她赢了,一年后辞职走人,不用付合同上的违约金,她输了,辞职的话要付双倍违约金。

    她费尽了浑身的力气,发动了所有的朋友,结果年底的销售额增加了百分之十九点五,含恨败北,不得不又留在了酒店一年来赚她的违约金。

    输得最无耻的一次是在一个多月前的光棍节,她为了策划光棍节的活动加班到深夜,解磊不知道从哪个温柔乡里回来,两个人在酒店外的马路上碰到了,解磊假惺惺地要送她,她坚决不让他送,两个人争执了半天打了个赌:五分钟内过这个要是有人从这条斑马线走到对面,解磊就不送她了,还要做她跟班小弟一天;要是一个人都没有,解磊就送她回家,她做解磊的跟班小妹一天。

    其实这个赌聂天然是有把握的,香格大酒店地处H市的黄金地段,北面是东湖,南面是商业中心,以她的经验,虽然是深夜,走上四五个人简直毫无悬念。

    可是再有把握也架不住解磊无耻,计时开始两分钟后,解磊就迎着第一个要过马路的男人走了过去,说是今天酒店回馈社会,深秋送温情,免费赠送一晚标间给深夜的旅人,仅限五分钟内……

    送出了两间标间,到了最后一分钟,解磊迎上了一个单身女人,送标间的伎俩失败,聂天然幸灾乐祸地替他倒计时,结果那女人和他聊上了,聊了足足五分钟,最后经过聂天然身旁时还意味深长地冲着她笑了笑,说了一句“好男人要珍惜”……

    聂天然从血泪史中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他:“你别想再动什么歪脑筋,我不会上你当的。”

    解磊一脸的恍然大悟:“哦,你输怕了。”

    “谁怕了!”聂天然一下子就炸毛了,“怕谁也不会怕你啊!”

    解磊耸了耸肩:“看你输得太惨,想让你赢一次你也不领情。”

    “赌什么?”聂天然有点怀疑他的善心。

    解磊看了看四零八的包厢们,笑着说:“既然你说你是勤奋工作的好员工,那我们打赌你能在里面呆多久,我赌你呆不过一个小时。”

    聂天然怦然心动,想了想说:“你们要是在里面吸毒、玩女人,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吸毒玩女人我叫你来干嘛?”解磊瞧着她有点好笑,“我保证是正常的聚会,唱唱歌玩玩骰子,至多有几个小姐少爷陪陪酒,说几句黄段子,你还能应付不过来?你说说你现在欠我多少天的跟班小妹了?我这不是怕你恼羞成怒,让你找点场子回来。”

    聂天然输了四次,要当他四天的跟班小妹,幸亏解磊没急着让她履行赌约,不然她就一头撞死在他那个骚包的总裁室门口。

    “就唱歌?”聂天然不放心地问,“就一个小时?”

    “你赢了就多呆会儿,帮我调节一下气氛,好拉投资。不过要是呆不了一个小时你就跑了,你就欠我五天了,刚好一星期。”解磊眯起那双桃花眼,好像在看一条上了钩的鱼。

    包厢里的人挺热闹的,有五六个人,一男一女正在唱情歌,剩余的人听歌的听歌,玩骰子的玩骰子,灯光也正好,并没有那种昏暗*的气息,一旁两个服务生正半跪在那里开红酒、摆水果和小食,看来刚开场没多久。

    聂天然松了一口气,刚想上前递名片介绍自己,解磊却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来来来,替大家介绍一下,我高中同学聂天然,超级学霸,学习委员兼副班长,高考作文满分,语文总分全市第一,现在在——”

    聂天然的脑袋“嗡”的一声,气急败坏地叫道:“你闭嘴!胡说八道些什么?”

    解磊却理也没理她,嘴角挂着一丝可恶的笑容:“在我家的酒店里任策划部经理,咦,聂天然,怎么我夸你你还害羞了?”

    一旁的人起哄了起来:“哎呦石头,这是你女人吗?很彪悍啊。”

    “想不到啊,就你这样还能搭上一个才女?”

    “我记得你当时门门功课都是红灯笼,作弊逃课样样都来,聂小姐你怎么看上他的?”

    “学霸配学渣,天造加地设。”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东西一下子窜上心头,聂天然有些晕眩。的确,她从小学开始就是品学兼优,班级成绩从来没有出过前五,一路班干部当过来,的确是学霸中的学霸,而解磊……简直就是差生、坏生的代名词。

    “三块石头,你这种成绩以后只能去扫垃圾。”

    “你以后养不活自己,我可以免费提供你一顿晚餐。”

    “三块石头你这个变态,你会有报应的。”

    ……

    往事历历在目,可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却一百八十度对换,这对于傲气的聂天然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就算是要付违约金,她也不想再干下去了。

    从前解磊一般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戳她的痛处,今天居然这样堂而皇之地讥讽她,她气得脸色发白,差点就要夺门而出。

    幸好关键时刻她清醒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哪里哪里,都是解总抬爱,我怎么配得上解总呢,当初他在躲在女厕所偷看女生上厕所的时候,我就知道解总是个奇才。”

    变/态的奇才!聂天然在心里腹诽。

    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酒来,白色的茶几上溅上了鲜红的酒渍:“石头,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糗事?失敬失敬。”

    解磊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瞪了聂天然一眼,聂天然对他嫣然一笑:“解总,不如唱首歌吧?来一首同桌的你,为了这难得的同学缘分。”

    旁边几个人起哄了起来,聂天然二话不说就走到电子屏前,正要按歌名,解磊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挤到她身旁:“这首歌太俗了,换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为了我们俩这难得的缘分。”

    还没等聂天然回过神来,音乐就响了起来,解磊的声音沙哑而略带磁性,和原唱略带沧桑的声音居然有几分相似,乍一听还挺好听的,只是唱到最后,聂天然越听越不是味道,那句“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睡字,他总是唱得特别响特别重,还一直朝她挤眉弄眼。

    聂天然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她只好拿了杯啤酒,咕嘟嘟地灌了下去。

    旁边的那个女的手里夹了一支细长的烟,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拿起面前的红酒,冲着她举杯示意:“聂小姐看起来还很年轻,想不到居然是解磊的同学。”

    聂天然笑了笑,她的脸圆,有点娃娃脸,经常被人误认成大学生,不过能黑解磊的时机她向来不会错过:“还好,主要是解磊年纪大,听说他小学的时候留过级。”

    那女的噗嗤一乐,这时聂天然才发现,她长得十分漂亮,瓜子脸,披肩的卷发,眉眼精致。

    “我叫应许,也是解磊的同学,不过是大学同学。”她笑着说。

    “好名字,”聂天然赞叹道,“应许之地,流奶与蜜之地迦南。”

    应许怔了一下,旋即微笑着抬起手来,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顿时,浅浅的烟雾萦绕在聂天然的眼前:“聂小姐的确是个才女,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可以说出这个典故来,看类我得好好谢谢我爸妈,给我去了这么一个好名字。”

    聂天然并不喜欢抽烟,不过,应许抽烟的模样优雅而迷人,让人讨厌不起来。她点了点头:“是啊,投胎是门技术活。”

    应许噗嗤一乐,朝着解磊的方向斜睨了一眼:“这话你是不是特别想和我们解公子说。”

    聂天然假惺惺地笑了笑:“我哪敢啊,解总目前是我的衣食父母。”

    两个人说笑着聊了起来,居然还挺投机的,直到有人在她们俩身旁清咳了两声,聂天然才抬起头来。

    “聂小姐,解磊在叫你呢。”旁边的那个男人提醒说。

    聂天然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果然,解磊瞪着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她没理睬,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她拿起啤酒杯又喝了一大口,一本正经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有点耳背。”

    “聂小姐好幽默。”那个男人笑了,“我是江寄白。”

    “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令尊一定是古诗文的爱好者。”聂天然脱口而出。

    江寄白有些意外:“是,我父亲是大学古文教授,我母亲嫌既白太古言,改成了寄托的寄字。”

    “遥寄江畔一线白,令堂改得很妙。”聂天然又赞道。

    “又在卖弄你那文言文了,天然呆。”解磊走到他们身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怎么从来没见你来赞美一下我的名字?”

    天然呆是聂天然高中时的外号,因为和本人形象强烈的反差而被全班同学牢牢铭记。

    聂天然咬了咬后槽牙,脸上却笑靥如花:“石头搬到罗马也还是石头,更何况是茅坑里的石头呢?”

    解磊面不改色,不耻下问:“你什么时候把我搬到茅坑里去了?我去茅房你也跟着真是情深意重啊。”

    “解总我哪敢跟着你啊,你这不是姓解吗?”聂天然一派天真地迎视着他的目光,“拉肚子了不去茅坑难道还拉在裤子里?”

    一旁的江寄白和应许简直笑得快喘不过气来,解磊的脸色终于变了,磨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你好!”

    聂天然终于扳回了一城,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抬手看了看时间,三十分钟过去了,她对这场赌约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看着她的表情,解磊阴恻恻地笑了笑,对着旁边的服务生耳语了几句,服务生点头走了出去,不到片刻,包厢门开了,进来了四五个漂亮的女人,环肥燕瘦,各自找了一个男人,半跪在面前,倒酒的倒酒,按摩的按摩,点烟的点烟,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