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落轻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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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嘉敏本就力道比一般女子大,这回重生回来之后更好像是借来了鬼神之力,更是一身神力。齐嘉敏估足了力道,不至于让齐梦萝死也不至于让她受重伤,却能叫她疼到哭都哭不出来。

    打到齐梦萝满额冷汗,那来配合她演戏的小婢方才反应了过来。

    想来拉开齐嘉敏却怎么也拉不开,只能惊慌死错的大叫:“救命啊.....大小姐疯了,她要杀了二小姐,快来人啊救命啊.....”

    那小婢的叫声凄厉而刺耳,一如前世。

    只不过,前世是装的,这一世却是真的。

    老太太,齐嘉敏的大伯父大伯母携过来议事的族长闻声而来,几个家丁当即上前拉开了齐嘉敏。

    “梦萝,梦萝你这是怎么了?天哪,快去请大夫请大夫啊.....”大伯母当即上前抱住了自己满额虚汗,连说话都费力的女儿,焦急地开始了卖力的演出。

    前世这个时候齐梦萝应该已经爬起来,眼含热泪的告状了。

    而今生,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但那效果在旁人看来似乎更好了。

    双鬓斑白的老太太愤怒得瞪着齐嘉敏,脸上的表情错愕而狰狞,用颤抖着地手指指着齐嘉敏,二话不说就要给齐嘉敏一个耳光,怒斥道:“你这中山狼......你大伯养你到这么大,对你这般好,你为何要如此欺辱你堂妹啊?”

    可她这一巴掌还没落下,便被齐嘉敏给一把接住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齐嘉敏这一世只想做个泼妇,再不要那徒来无用地贤良之名,这老太太又不是她的亲奶奶,自己又何须要挨她这一耳光呢?

    “她该打,我打得就是她。”齐嘉敏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大伯母和老太太一行人本是为了栽赃嫁祸齐嘉敏而来,见她不漏半点慌张,反而被震住了。

    就连族长也没能想到齐嘉敏打人被抓了个现行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你,你做出有辱名节的事遭谭家退婚,关你堂妹何事?她好心好意来劝慰于你,你为何要如此狠心迁怒毒打于她?”大伯娘目漏惊愕,台词却与前世一字不差。

    真是令人恶心到不行......亏得前世齐嘉敏一家还念及亲情,将他们这些白眼狼视作亲人。

    “她侮辱我的名节毁我闺誉,难道不该打吗?”齐嘉敏冷笑,转而诘问:“我做出有辱名节的事遭谭家退婚?大伯母只要出去打听一番,便知是谭家做出了有辱门楣之事才被我退了亲事......怎么传到了大伯母和堂妹这里就变作了我做出了有辱门楣的事?大伯母和堂妹身为齐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倒要怀疑你们家是何居心?”

    大伯母惊慌失措中同大伯父对视了一眼,全然没想到事情竟不如他们所想一般发展。

    姜还是老的辣,倒还是老太太抢先反应了过来,瞪视着齐嘉敏,转移话题道:“就算是你堂妹听错了信,冤枉了你......你又何至于下此狠手啊?你爹走得早,你莫要忘记是谁将你养到了这般大?若没有你大伯父,你以为你还能有今天。”

    知道了齐嘉敏没有毁清白,是她退了谭家的婚约。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老太太知道再是没了转圜的余地,便决定索性污蔑齐嘉敏泼悍,不敬长辈六亲不认连养大她的人也能咬是个真正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谁将我养到这般大?自然是我阿爹阿娘将我养到这般大。”齐嘉敏不可思议的望着老太太,却是噙着冷笑:“您老人家莫要忘记,你们住得地方是镇远将军府,多年以前我爹和大伯早已分家,是我爹看大伯输光了家当见你们可怜才收容你们一家的。如今,我爹去了,你们竟鸠占鹊巢欺到我们孤儿寡母手上,还侵占了我娘的嫁妆,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老太太当下哑口无言。

    没能想到齐嘉敏退婚回来后,性子竟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变得如此泼悍。

    就连无故被牵扯进来的族长站在一旁看着也是不由得狠狠皱眉。

    齐嘉敏她大伯父齐辉,虽然年轻的时候不怎么懂事,但现下一直在族中却是以仁义之名闻名而饱受爱戴的。其中,最要紧为他仁义之名增光的一点便是他自己家庭条件不怎么景气,还坚持照拂着死去兄弟的子女,帮助兄弟的遗孀。

    可如今看来,倒似不是那么回事了。

    “更不要脸皮的是,大伯你们竟还好意思到我曾经的未来夫家谭家去要接济钱,我退婚之时谭家要我还钱,我这个做侄女的才知道这回事。”齐嘉敏怒不可遏,看向了自己从前的亲人:“大伯您倒是说说看,你们一家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海吃胡塞着,就连日子过不下去了梦萝身边都有好几个丫鬟侍候着,我们一家却只能吃糠咽菜吃一顿肉都要等好几天.....你们怎么有脸到谭家去要接济钱?我这是没嫁过去,若是嫁过去了,你们要我怎么做人?”

    齐嘉敏字字句句犀利无比。

    直戳着她大伯一家子的心窝上说,若不是今日请了族长来为齐嘉敏打人做见证,他们定然是早已差人将齐嘉敏关到柴房去不准她再说一个字了。

    可偏生今日族长这个外人在。

    大伯母定了定神,却是想要狡辩,借以挽回大伯的声名,低声道:“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家吗?你可知道光你娘的那些赔本的嫁妆铺子,我们家一年就要赔进去多少钱......”

    “既然赔钱,那大伯母便将我娘的嫁妆铺子都还回来好了,这世上焉有嫂子拿着弟媳嫁妆的道理。起先是我娘身体不好,我们姐弟年纪又小才会将钱财托付到伯父伯母的手上,如今我们姐弟大了阿娘的身子也好了,大伯母是时候该将我娘的嫁妆归还了吧?”齐嘉敏乘胜追击。

    前一世,他们一家死在了庵子里,那些崔氏的嫁妆便是尽数被齐辉一家私吞了。

    “这....这......”大伯母支支吾吾。

    崔氏的嫁妆已是被他们家几乎全数用去,又哪里能还得出?

    “大伯母该不是还不出吧?”齐嘉敏嗤笑,“也是啊,大伯父和大伯母都已经打算弄死我们母子三人,夺取我阿爹留给耀儿的爵位了。死人的东西,用掉了便用掉了,大伯父和大伯母自然是不比惦念着归还的......”

    齐嘉敏此话一出,老太太一家脸上瞬间变色。

    “你在浑说八道些什么?”被当面揭破了龌龊心思,大伯母差点没跳了起来,找齐嘉敏算账。

    老太太一双露着精光的眼睛当下便是不动声色的瞥向了大伯母身边的几个心腹丫鬟,齐嘉敏能知道这样隐秘的事且性格大变的同他们撕破脸,必是有人碎嘴了。

    几个丫鬟被老太太目光一扫,当下后退几步惊慌失措。

    齐嘉敏却对这些浑然未决,道:“我说这话绝非空穴来风,到底是不是浑说八道,老太太您和大伯父大伯母心里头清楚。”

    直接将这话当着族长的面点破,再宣扬出去......往后大伯一家再想陷害她弟弟是野种,借以夺取她父亲留给弟弟的爵位,就得掂量掂量看外头的人都会怎样议论了。

    老太太眼一睁一闭。

    心知儿子在族长面前的印象是挽回不回来,往后再想找族长帮点忙什么的,只能靠塞钱这种手段。这族长是个十足十的道貌岸然之人,只要钱塞得足今天这个家里的事他是断断不会说出去,甚至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来人啊,大小姐疯魔了,快将她带下去。”老太太如是吩咐道。

    她到底还是这个家的老祖宗。

    齐嘉敏梗着脖子,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倒想看自己现在无罪之身这帮人能将她如何?大不了,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一双。

    几个家丁见状正踌躇着是否要上前去。

    “够了!”就当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疾呼,但见齐嘉敏的阿娘崔氏正眼含热泪的站在门外。

    她从不知自己的女儿竟受了这般大的委屈。都是自己不争气,莫怪女儿好几年都不同她亲近,都是她太软弱连累了自己的儿女。

    崔氏素衣素面只戴了一根木钗立在那里,倒同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大伯母形成了鲜明对比。

    “阿娘......”齐嘉敏一见崔氏,眼泪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止也止不住的争先恐后的往外冒,满心满眼都是诉不尽的委屈。

    “莫怕,你有阿娘在。”崔氏走上前去,抱住了女儿拍哄道。

    再是,如何软弱的女子也是为母则强,崔氏虽然浑噩了很多年方才醒悟,但好歹也还不算迟。

    崔氏哄得齐嘉敏止住眼泪,却是走到了族长面前,一下子给他跪了下来,神色倔强,道:“还请族长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让长嫂归还妾身的嫁妆及镇远将军府的掌家之权和账簿,妾身才是这镇远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族长看了看崔氏,又看了看齐辉心中虽是怜悯却还犹疑。

    “族长放心,收容大伯和长嫂奉养老太太是先夫意愿,妾身断断是不会背弃先夫此愿的。但若有人要欺辱到妾身的一双儿女身上,妾身也是断断不能容他的。若族长不愿为妾身做主,妾身便是告到衙门到金銮殿前击鼓鸣冤,亦是非要讨个公道不可!”崔氏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便是告到官府,闹得人尽皆知她也不惧。

    为人母的,岂能,让自己女儿一个没出嫁的小丫头,为了自己这个没用的母亲和弟弟出头?

    族长见她态度如此决绝,竟有闹到官府的意头,心知她的儿子是爵位继承人闹开了这桩丑事,便是族里和他这个做族长的也是不好交代。

    当下便顺水推舟,摆出一副秉公办理的模样:“夫人放心,齐骏是我们齐氏一族的骄傲。便是如今他故去了,有我们族中各位长老和我这个族长在,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看着旁人欺凌到你们孤儿寡母头上的,谁若敢这么做我们齐氏一族断断是不能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