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做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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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乔氏摔伤起,其实是自一下有了二十九两银子那天起,赵氏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因为中午她让吃上掺了白面(其实是灰面)的黑面饼子,每人二个,配了糙米粥,吃得肚子沉甸甸,晚上也让吃糙米粥配上一个纯黑面饼,肚子不饿睡得也香。这又给了二百个钱给乔氏看伤,是她现有条件下、安全范围内,能尽的最大孝心,所以,她坦然了。

    莫菲也一直没去打猎,除了家务和挑水砍柴外,只砍了些栎树的枝杆回来。

    做弓箭关键的是干、角、筯、丝、胶,至于漆就算了吧,顶多刻些花纹在上面就是了。

    自己动手虽然不可能像做得像练器的弟子那样,可估计比起买的弓,也能算得上上乘了。

    她是剑修,练器只会铸剑,要亲手铸过剑,才能领会剑的精、气、神。练丹也只会二种,灵气与止血,是她需要大量用的,为了方便才学了去。

    可以说,除了剑以外的武器她摸都没摸过,但是没使过弓又如何,不过就像使弹弓一样,武器都有其相通之处:快,准,狠。

    弓这玩意不如剑,剑可以挽出剑花,使出剑气,悟出剑道。看着听着就叫人心中欢喜。

    弓总是让人想起那种笨笨壮壮的男子,扯弓对敌还摆个跨蹲,搞笑得要命,哪有使剑好看啊。当然,这个周朝传说中射日的后羿另当别论。那是神仙,不是人。

    就她目前这身体条件来说,远程攻击最适合,以弓弦的弹力以小搏大,安全又省力。当然,她来使弓的话,也能使得好看的。

    花了银子买来的牛筯比弹弓上的牛筯好多了,但仍是不能达她满意的效果,角果然是羊角,这种小地方,哪有铺子卖得起上等水牛角啊,丝也不是她满意的。

    罢了,要学会审时度事。

    在这里,一把富家公子玩的那种摆设的剑都要几十两银子。

    其实在哪里都一样,一把好剑天下难求。弓也自然是一样的,好武器都是难求的。前生自己那把玄铁剑,说是第一剑也不为过,虽是被雷劈断了,但只要师父去了那处,自然会收回它,重铸一把。

    倒是胶给了她惊喜,是最好的黄鱼胶。这黄鱼胶让她生出许多久远的记忆,记得最初她为自己打的第一柄可笑的剑,剑鞘上她镶上了一排漂亮的珍珠,可是镶得不够好,老掉,就是练器的弟子拿胶帮她粘牢了,她才知道那是黄鱼胶。

    她一边回忆着前生曾听过练器弟子们的只言片语,一边试着做,花了四天的时间,到底是让她把弓身做了出来。

    弓身做好,然后是绑筯,粘合、削箭杆,便安然等着明天初一,大哥二哥回家,带来箭头与羽毛,就可以修箭羽、粘箭头。

    黑娃这几天一直呆她身边,细细看着,让帮就帮什么,满眼星星璀璨。连赵氏都好奇的来看看或问问。

    六月初一,赵氏依旧去镇上收衣裳,一直到午时初,才神情复杂地带着永明永亮两人回来了。

    果然,永亮在卖了豺狗后,回了铺子里再也不给东家做家务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了大哥永明,也一同不帮东家做家务。东家不满,他梗着脖子说,我们是来做学徒的,又不是来做下人的。

    平时吃饭时,两人都相当克制,不敢多吃,可永亮那天起,不管不顾,吃起食来是风卷残云,难看极了。东家气得脸都变色。

    没几天到了月底,永亮又说,下个月起得要提永明做小师傅,否则说不过去,铺里的活计都是永明在做,如果不提小师傅,那以后两人只做学徒的活了。

    永亮这样的无赖行径让东家气得哆嗦,直接就要辞了永亮,让他马上走。

    永明苦苦求着东家,拉着永亮求着。东家摆着谱不应,在他看来,永亮是什么活计也做不好的,干活也偷懒,识字也不如永明,铺里有永明一个就行了,省得永亮在边上把他带得乱起心思,不好管教。

    东家不应却是正中永亮下怀,不干就不干,他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对永明说,今天是回村的日子啊,你不走啊。

    结果东家的婆娘说,永亮既然是辞了,理应要检查一下包袱有没有夹带什么物件。

    永亮一听便怒,站在铺子里大骂起东家的刻薄。

    永明心里受不了这等冤屈,也不想永亮回家增加家里的口粮负担,苦苦劝着。又给东家低声下气说着好话,盼着永亮能服个软,东家能收回话。

    可东家却真真上了心,非要查看永亮的包袱。永亮不肯,只是大骂。

    永明尴尬得快哭了,这时,赵氏来了。

    见这情景,上前相问,东家此时也怒了,对着赵氏大骂永亮好吃懒做,吃得饭比猪还多,干的活比猪还少,当初是看到赵氏可怜,才动了善心收下这两人,细心教授,没成想临到了了,还想夹带东西出铺。

    赵氏闻言又急又气,说:“我的儿子我知道,是绝干不出这等下作之事,永亮,让东家看看你的包袱。”

    “我为什么要给他看,我根本没拿什么东西,平时防着我们像防贼一样,怎么拿他的东西,我要有这本事,就不干这学徒了。”永亮怒道。

    赵氏一耳光打到永亮脸上,喝道:“快让东家看看你的包袱。”

    永亮委屈地说:“娘,我真没拿,没拿为什么要让他们看,这不是辱没人吗?还说我们吃的比猪多,那看看我们身上有几两肉,可有东家的肉多,干的活比猪少,你看过哪个猪会打农具的,大哥这手活计,去到别的铺子里杠杠的小师傅,在这里,却是拿五十个钱的学徒,我才三十个,就是学徒也不止这些钱啊。每日铺里的活计不说,连后院的家务哪样不是我们做的,连衣裳都得帮东家洗,除了东家娘子的里衣,他们一家人所有的衣裳都是我们兄弟俩洗的。有这样的东家吗?更不要说我们两兄弟还教着他的两个娃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