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祭天

;nbsp;风过水无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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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阴雨了几天,重阳这日天总算放晴,皇贵妃携命妇出城祭天,排场自然风光无限,天刚蒙蒙亮,皇城至京郊白马寺的路上已铺上红地毯,四周拉起帷帐,每隔三步便立有一个九门提督府的铁卫。

    辰时正,辇驾自崇文门驶出,魏黎春着一件玫瑰紫千瓣菊云锦宫装,外罩一件浅金云纹披风,头梳凌云髻,髻上带一顶嵌金龙珠九凤冠,风轻云淡的端坐于琉璃挂珠帘后,既有皇妃的雍容,又不失上位者的威严,引的四周围观的百姓啧啧赞叹。

    朱槿受到影响,也在旁夸赞道:“依娘娘的意思厚赏了尚衣局后,她们做事更加尽心了,这次为您登高祈福特制的衣裳,虽日程有些赶,最后竟是如此的惊艳。”

    魏黎春低头瞅了眼衣袖上大团的黄/菊,轻笑道:“听闻今年伊始京中贵妇喜在发髻上簪时令鲜花,本宫在衣着打扮上向来不爱效仿别人,是以内务府送来的鲜花都转赠给了清平,不想这次却直接穿到了身上,回头娴妃少不得取笑本宫。”

    朱槿笑道:“娴妃娘娘与您姐妹情深,便是打趣几句,也算不得什么。”

    姐妹情深?魏黎春暗自冷笑,后宫之中便是亲姐妹也会互相算计,更何况本是素不相识的两人,上辈子吃过一次亏,这辈子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过这些事情无须同朱槿明说,便点头道:“那倒是,阖宫上下,也就她能同本宫玩笑几句了。”

    朱槿又说起清平公主的大婚之事,依照惯例,本应由内务府与礼部共同操办,但掌管内务府的寿王正病着,礼部尚书只得来找大内总管兼内务府主事太监王福全商议,王福全何等精明之人,晓得这差事办好了是应当,办不好则要担干系,便来求助于朱槿,将她一起拖下水,朱槿虽长袖善舞,奈何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便趁着眼下魏黎春得空,讨点示下。

    魏黎春冷笑道:“公主大婚,规格与礼仪都有据可考,只管照本宣科便是,况且早年昭和公主大婚时,王福全便跟在他师父于德全身边,见识没少长,其中的细节想必也清楚的很,现下摆出这幅姿态来,明显是皮痒了想找抽,你理他作甚?”

    朱槿正要开口,突然辇驾猛的一颤,她一下没坐稳,径直往车壁撞去,所幸被魏黎春及时扯住,这才没有伤及额头,她刚稳定了下心神,不远处洪亮的咒骂声便传入耳中:

    “太祖遗训‘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违者打入冷宫,并抄斩满门。’,皇贵妃冒天下之大不韪,却无一人敢出面阻拦,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大齐危矣!”

    “奸妃当道,外戚专权,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家不成家……”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朽不才,愿身先士卒,用血肉之躯,为有志之士开道,齐心协力,共除妖妃,保住我大齐百年江山社稷。”

    ……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听的朱槿心惊胆战,她连忙掀开珠帘,询问道:“发生何事,怎地如此吵闹?”

    一个侍卫回道:“远远瞧着像是有疯子冲破帷帐闯了进来,于统领已带人前去察看。”

    朱槿放下珠帘,缩回了辇驾内,看向魏黎春,魏黎春嗤道:“疯子?外有九门提督府重兵把守,内有御林军开道,如此这般轻易便闯了进来,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子呢?”

    百姓恐惧的尖叫声与零星的叫好声夹杂在一处,极考验人的定力,半晌不见于凯返回,饶是朱槿也有些按捺不住,魏黎春却不见半点惊慌,提起搁板上的茶壶,斟了杯茶握在手中,好笑道:“自摄政监国之后,此番并非本宫初次出宫,却是最大张旗鼓的一次,本以为会招来刺客,便将一十八个暗卫全都带上了,结果对方却来了这么一出,还真是稀奇。”

    原来娘娘早有安排,朱槿心下稍定,又察觉她话语中竟带有些许失望之意,无奈道:“娘娘千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若是有个好歹,岂不天下大乱?以后还是能不出宫便不出宫了罢。”

    守株能待到兔,但也只是小鱼小虾,若无绝对把握,背后的老王八又岂敢将人派出来?魏黎春点头应道:“谨遵姑姑懿旨。”

    朱槿噎住,嗔怒道:“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心打趣奴婢。”

    魏黎春抿唇笑笑,自顾的喝茶,片刻后于凯的声音在辇驾外响起:“臣失职,让娘娘受惊了,请娘娘责罚。”

    朱槿问道:“于统领,发生何事?”

    于凯回道:“一个落榜的书生,喝多了马尿,跑到街上来撒酒疯,侍卫们一时不查,被他瞅了个空子,钻进了帷帐里,惊扰了各位娘娘贵人们,臣已命人带他下去醒酒了。”

    魏黎春冷哼一声:“两盏茶的工夫,才将一个酒鬼打发了,御林军办事真是越来越得力了。”

    于凯一下跪到地上,垂首道:“娘娘恕罪,委实是那人力气太大,侍卫上去几个被他丢出来几个,臣只得亲自上阵,周旋半晌这才将他拿下。”

    若没些本事,怎能派的上这个用场呢?只是这么装疯卖傻的嘶吼几句,恐怕根本煽动不起百姓的情绪,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风调雨顺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不触动自己的切身利益,当权者是谁,与自己何干?不过这么一闹腾,倒让魏黎春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宁王已然在筹划谋反,且十分有耐心的遵照水滴石穿的道理,连诋毁自己名声的机会都积极努力的制造。

    魏黎春深吸了口气,云淡风轻的说道:“既已送去醒酒,那便起驾罢,免得误了祭天的时辰。”

    “是。”四周百姓数以千计,实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回头审问明白了再来理会不迟,于凯立时便想了个通透,起身上马,吩咐继续前行。

    *

    白马寺是建在京郊小汤山上的一座皇家寺院,重阳祭天登高乃是旧俗,往年都是太后亲临,今年太后正病着,便改由皇贵妃主持,身份虽降低了些,然即便是不问红尘之事的出家人,也知晓如今朝政由皇贵妃把持着,对待起来倒比往年还要谨慎。

    辇驾停在山寺外,魏黎春搭着朱槿的手走下来,白马寺主持澄正立刻带人上来行礼,并亲自在前引路,众人浩浩荡荡的上山,来到了寺院的正殿天王殿。

    殿门口摆了一只硕大的铜鼎,鼎内香火旺盛,跨过门槛进去,便是一木雕佛龛,上面雕有形态各异的金龙,与其他佛家寺院相同,龛内正中摆放着欢喜佛,委托天降立于欢喜佛身后,两边被誉为佛门守护神的四大天王。

    魏黎春接过朱槿递来的香烛,在佛龛前的蒲团上跪下,按照礼部预先写好的祭词,颂读了一遍,然后将香烛高举过头顶,拜了三拜,将其插到香炉里,便搭着紫菀的手站了起身,来到殿外,其他命妇官眷们这才陆续的进去祭拜。

    依着朱槿的想法,魏纤珞与林静清的婚事,请太后出面下旨最好,然而这样一来未免有些高调,二来也不曾征求过林朝之的意见,万一生米煮成熟饭,又闹出个抗旨不遵的丑闻来,二哥非提刀跟自己拼命不可,所以魏黎春便决定借重阳节的机会,让林朝之夫人与魏纤珞碰个面,自己再从中暗示一番,若是牵的成线,林朝之定会遣官媒上魏家求亲,实在不成的话,也无甚不良后果。

    然而大出魏黎春意料的是,全京城的命妇倾巢而出,除了自己娘家大嫂只带了魏纤珞一个姑娘外,其他人家不论嫡庶,全都拉了出来,本是入殿上香磕头便罢的过场,竟然排起了长龙,没一两个时辰怕是结束不了。

    “妹妹面子就是大,不光京中的命妇们全来了,还有不少地方官的家眷也跟着来凑热闹。”娴妃从殿中走出来,抬头瞅了眼头顶的太阳,挽起魏黎春的胳膊,笑道:“离斋宴还有些工夫,陪姐姐去下放生池,我叫人准备了好些鱼虾,为清平放生祈福,希望她大婚一切顺利,婚后与驸马琴瑟和鸣。”

    崔氏离的不远,闻言上来行了个礼,笑道:“听说这白马寺的放生池又叫‘许愿池’,极其的灵验,妾身也叫人带了些鱼虾,想给我家老太太祈福,既两位娘娘也要去,那妾身便跟着凑个趣,还望娘娘们莫嫌弃妾身粗鄙笨拙上不得台面。”

    “本宫若是敢嫌弃你,还不得被你家姑奶奶剥了皮?”娴妃掩唇轻笑,转过身/子,朝后面说道:“还有哪位要去放生池的,所幸一道过去罢,免得你来我去的,倒累坏了知客僧。”

    “娘娘可真会心疼人,那咱们就不客气了,横竖人多也热闹些。”宁王妃抿嘴轻笑,搭着丫鬟的手跟上来,后面有几家方才殿内出来的闻言连忙跟上,倒是急坏了正在排队的那些,眼巴巴瞅着众人消失在一侧的甬道上。

    *

    祈福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众人都一脸恭敬的边往池子里洒鱼虾边闭眼许愿,魏黎春也不能免俗的从紫菀手中的木桶里捉了一条板寸长的黑鱼,闭目默念了一番,站到石阶边,将其放到水里。

    “娘娘,再放些吧?”紫菀将木桶提高几分,魏黎春摇了摇头:“愿望太多,老天爷会顾不过来。”

    紫菀扫了眼放了三四条鱼又抓起一把虾的娴妃,勾了勾嘴角,把木桶随意的往地上一放,搀扶起魏黎春,指着旁边的凉亭,说道:“娘娘,去亭子里歇会吧?”

    在凉亭里没待多久,崔氏带着魏纤珞就跟了过来,方一落座便说道:“妾身方才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老太太身子骨爽朗着,娘娘莫要担忧。”

    很快有小宫女送来茶水糕点,魏黎春亲自端了茶盅放到崔氏面前,笑道:“大嫂素来是个仔细的,母亲由你看顾着,本宫放心的很。”

    崔氏忙道:“媳妇孝顺婆母本是应该的,当不得娘娘夸。”

    魏黎春本想再问问魏纤玥的事情,余光瞅见几个命妇往这边行来,便没有再开口,只拈了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缓缓的噘着。

    “妾身给娘娘请安。”

    “民女给娘娘请安。”

    一阵繁复的见礼,得了许可后,众人这才在石凳上次第坐下,只是在坐之中没有宁王妃,娴妃也不在。

    妇人间的话题,无非是家里长短以及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热议了半晌京中时兴的装扮,话题开始转入正题,众人纷纷做起王婆,死命的夸起自家姑娘,魏黎春默默了听了半晌,总算明白今个场面如此热闹的原因,原来她们打的竟是太子妃的主意。细想之下,倒也无甚奇怪,太子已到了选妃的年纪,虽有些不务正业,但到底是东宫之主,况且豢养男宠在世家贵族里本是寻常之事,除了自己,恐怕没人把这当回事。

    十三四岁的年纪,花骨朵一般的脸庞,悄然环视了一番,魏黎春暗自轻叹了口气,既不肯让自家侄女守活寡,也不会去害其他人家的女儿,抖抖耳朵,只当是耳光风,听过便散了罢。

    待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她才抬手将魏纤珞招到自己面前,笑道:“合着你们都有可心的女儿,就欺负本宫没有不成?还好有个侄女在这里,不然非得憋屈死。”

    礼部侍郎的夫人苗氏与崔氏是闺中好友,见状故意板起脸,啐了崔氏一口,笑斥道:“这么标致的女儿,你倒是舍得藏起来,若不是托娘娘的福,我们还没机会瞧上呢。”

    “说的好像我们魏家多小气似的,你这张嘴呀,实在该打!”魏黎春佯怒的睨了苗氏一眼,对众人笑道:“你们谁若是看着好,只管领家去便是。”

    崔氏笑道:“我可没福气有这样的好女儿,这是我们二爷家的姑娘,自小在我们老太太身边养着,老太太眼珠子一般护着,等闲不见外人。”

    瞧这皇贵妃的做派,显是想给侄女说亲,魏家乃外戚,皇贵妃摄政监国后,有意大力扶植,权势日渐鼎盛,且他家门风颇正,教出的姑娘做派必不会差,很难不令人动心,然而听完崔氏这番话,俱都往后缩了缩,陷入沉默之中。

    众所周知,魏家二爷魏思齐膝下仅有一独女,闺名唤作魏纤珞,乃江湖出身的小妾所出,据闻该小妾手段十分了得,虽未被扶正,却有法子使得魏思齐为了她不娶正妻,即使已过世八年有余,仍对其念念不忘。有这样的男子对自己,自是幸福无限,然而世家最在意的便是妻妾和睦与子嗣传承,若是换作自己的儿子如此,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场面有些冷,苗氏正想说些俏皮话活络下,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瞧,见当朝首辅林朝之的夫人扶着丫鬟沿石阶而上,便抬手招呼道:“娘娘这有好茶呢,林夫人快来歇歇脚。”

    林夫人进来给魏黎春行了礼,好奇的看了魏纤珞一眼,问道:“娘娘身边这位瞧着眼生的紧。”

    不等魏黎春与崔氏开口,魏纤珞自个站起来,冲林夫人福了福身,回道:“纤珞见过林夫人,家父魏思贤,乃林大人同窗。”

    “原来是魏二爷的宝贝女儿,怪道如此精灵爽利。”林夫人恍然大悟,拉着魏纤珞在石凳上坐下,撸下手上一个崔玉镯子,套到她手上,笑道:“说起来,倒是要给你道喜了,昨个我家老爷刚收了你父亲的请柬,说是已征得族中长老同意,将你母亲扶正,下个月初五在醉仙楼摆酒呢。”

    “多谢林夫人。”魏纤珞又起身福了个身,甜甜一笑:“林大人若是肯赏脸,父亲必定十分高兴。”

    林夫人嗔怒道:“就只想着我家老爷,倒嫌弃我这个老婆子了?”

    苗氏看向林夫人,掩嘴调笑道:“纤珞这个孩子,着实招人疼,先前娘娘还跟咱们说,谁喜欢谁就领家去,结果林夫人你一来就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定是长了顺风耳,老远就听到信,这才赶过来抢人!”

    清平公主下嫁程昕柏的旨意颁下没多久,林朝之便琢磨透彻魏黎春的用意,特意着人去打听了魏家待字闺中的几位姑娘的情况,笃定人选应该是长房嫡女魏纤玥,只缺一道赐婚的圣旨罢了,只是昨个才收到魏思贤抬举妾室的请柬,今个崔氏就将他的女儿带过来,并不见魏家其他姑娘,且一向少管闲事的苗氏竟做起说项,原来真正要嫁进自家的乃是魏纤珞……不过转念之间,林夫人便明白过来。

    魏黎春见目的达到,“咯咯”轻笑道:“不过开个玩笑罢了,纤珞可是二哥的掌上明珠,婚事自是二哥说了算,本宫可不敢越俎代庖。”

    有小沙弥走过来,同紫菀低语几句,紫菀上前来,说道:“娘娘,斋菜已经备好,主持请娘娘与诸位夫人小姐到前殿用膳。”

    魏黎春站起身,说道:“许久未进过斋菜了,倒是怀念的紧。”

    林夫人笑道:“那娘娘待会可要多用些。”

    *

    寺里给准备了禅房,用过午膳后,众位夫人小姐各自回房歇息。

    魏黎春今个起的早,又一直在赶路,难免有些困倦,小宫女正帮自己捶着腿呢,便有些迷糊,正云里雾里呢,朱槿“嘎吱”一声推门进来,斜了小宫女一眼,吩咐道:“这不用你伺候了,先退下吧。”

    “是,姑姑。”小宫女站起来,倒退着出了房间。

    魏黎春打了个呵欠,眉毛一挑,迷惑不解的样子,朱槿忙凑上前,耳语道:“盯着娴妃的人来报,说午膳后娴妃将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来,方才宁王从窗户跳进了她的房间。因怕被发现,他们不敢靠的太近,故而无法得知两人谈些什么。”

    说完又感叹了句:“宁王妃的房间就在娴妃隔壁,他们也着实胆大了些,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依着宁王妃那脾气,非得把娴妃撕了不可。”

    前世宁王为了拉拢林朝之,这才对娴妃深情款款,这世她阻止清平嫁入林家,宁王却仍未放弃娴妃,想必打的是程家的主意,毕竟清平的夫婿程昕柏是程国公世子的二儿子,而程国公世子的长子身/子极弱,不像是个长命的,将来爵位很有可能落到程昕柏头上。

    魏黎春叹气道:“如此看来,想不如程子玉的愿都不可能了。”

    朱槿静默片刻,询问道:“是否需要引宁王妃到隔壁捉奸?”

    “不必了。”魏黎春摆摆手,取下别在耳鬓的茱萸,往床榻上一趟,闭眼道:“清平到底是本宫看着长大的,若是母亲颜面扫地,叫她在夫家如何自处?便是为了她,娴妃也动不得……至少,不能明着来。”

    魏黎春嘴上虽这般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宁王与娴妃的确共处一室,但是否真的在行苟且之事犹未可知,倘若真的引宁王妃去捉奸,万一捉不到,反而打草惊蛇,即便真的能捉到,此等皇室丑闻,自然不可能公诸于众,自己虽摄政,上面有太后,先皇的叔伯兄弟等老王爷也还在,闹到最后,不外乎是将错处全部推到娴妃身上,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将其解决掉,而宁王这个外人眼中只知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至多被训斥几句甚至禁足几个月,无法伤及分毫。况且于她来说,初掌朝政根基未稳,大臣表面投诚,实则观望者居多,宁王在背后拉拢了多少人下了怎样一盘棋,根本无从得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贸然对上,显然非明智之举,只能暂且按兵不动。(无弹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