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雨水是最美丽的眼泪

睛若秋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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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白雪站住脚,回身冷幽幽地回看对方。

    叶美美挽起一丝怪笑,惬意地走了过来,亲昵说道:“小雪,近来和曾少感情可好?”

    小雪?居然有脸像小时候一样称呼自己,沐白雪眸光一暗,天下还有比姓叶的还不要脸的人吗?

    “我和一帆哥之间很好,叶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对方的刻意疏冷让叶美人略显尴尬,但她很快调整心态,接着说:“好就最好不过了,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一下,越是甜言蜜语,如胶似漆,越要小心,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留神被人不知不觉挖了墙角。”

    沐白雪赞同地点点头,“岂止男人,有时候连从小一起玩的姐妹也靠不住,我会小心的。”

    叶美美脸色沉了沉,“不能怪曾少,他太优秀了,自然有很多女人喜欢。”

    “叶小姐的意思是让我和同你一样,找个搁在家里放心的丈夫?”沐白雪寒寒一笑,“其实,我相信一帆哥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这话说的一招毙命,叶美美明白对方的另一层含义:她的老公不能人道。

    “呵呵,小雪真有自信。”叶美人冷笑,“可是,我最近了解到一些关于曾少的传闻:都说他曾经有个很爱的前任,两人因故分开,前些日子,那个女人回来了,这段感情似乎死灰复燃。”

    沐白雪冷嘲,“你也说是死灰,重新点燃也是一滩灰烬。”

    “如果他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呢?”叶美美又撒一把盐。

    “孩子?在哪儿里?”沐白雪全身一抖,心脏骤停,可脸上笑得一丝不苟,“太棒了,我从小就喜欢孩子,梦想成为母亲,我想我一定能成为合格的后母。”

    虽然不知道孩子的事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沐白雪可以肯定,那就是叶美美说这些话就是想挑拨离间,恶心自己,若是表现出震惊或者伤心、流泪,都是人家喜闻乐见的,所以,她一定要让对方失望。

    “孩子没保住。”叶美美苦闷,听沐白雪说要给自己的孩子做后妈的时候,她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沐白雪笑意盎然,“真的太可惜了,我以为自己能幸运地捡到一个孩子呢!”

    “小雪,”叶美美挑衅,“曾少是个念旧的人,你不怕他忘不了孩子的母亲吗?”

    “怕,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沐白雪回答,“一个流过产的女人怎么能和我比?”

    “他们毕竟有过一段很长时间的感情。”

    沐白雪冷看对方,“那又如何?叶小姐没听过一个词:旧不如新吗?”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交代了,小雪珍重。”叶美美深呼一口气,好个旧不如新,咱们非要看看最后谁能得到那个男人!

    简简单单的几句交谈,叶美美已经肯定,她和曾一帆事,沐白雪八成已经知道了。

    沐白雪回答:“多谢提点,你也好自为之。”

    叶美美昂着头,神采飞扬地走出洗手间。室内空留沐白雪一个人,她双腿一软,扶着墙面喘息:孩子……究竟怎么回事?

    叶美人刚刚出来,也气得一阵发抖,她本想加些猛料刺激沐白雪,没想到人家压根没理睬,还把自己气得够呛,怎么想都懊糟!

    “Monica?”陆阳春从正前方迎了过来,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害我找了半天。”

    “什么事?”叶美美拉着苦瓜脸。

    陆阳春嬉皮笑脸地解释,“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多想,就算黎少有心,你也不可能对他有意。”

    “你有没有完了?”叶美美不愿见到不争气的丈夫,掉头就走,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等等我!”陆阳春故作焦急,打算追赶,身后有一道阴冷的声音传出来。

    “三叔,我们能谈谈吗?”从男洗手间出来的曾一帆有些醉意,走路微微摇晃。

    陆阳春缓缓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原来是一帆啊!你有事?”

    曾一帆走近,低头逼视对方,“三叔,你今天有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有身份的人更应该避嫌。”

    “怎么,你也有同感?”陆阳春一哼,“那就告诉你那个姓黎的朋友,最好离Monica远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曾一帆说出心里话,“三叔,别和小雪走太近,您老一世英名,不能遭人置喙。”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陆阳春不屑。

    曾一帆挑明,“三叔,你……是不是看上了小雪?”

    陆阳春拧着眉,呵呵笑了起来,“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那就是承认了?”

    “没有,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陆阳春神色深冷,反而先发制人,“我只是觉得,你肯定的事不会轻易信任别人的解释。”

    曾一帆锁眉,并没回答。

    陆阳春接着问,“一帆如何肯定我对白雪有意?”

    “三叔这么冷情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奋不顾身地救下她的命?”

    “陆氏商场是陆家的产业,一旦发生人命官司必然惹来麻烦,就算为了家族名誉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再说,我是男人自然不能看见女人受伤,”陆阳春回击,“你不也是出于道义才救下Monica吗?难道我有说过你和她之间有奸/情?”

    曾一帆表情一僵,又说:“那你帮小雪的大伯,以及余妈妈的家属安排工作又作何解释?”

    陆阳春轻笑,“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刚从国外回来,在陆氏企业扎根不稳,想在各个部门安排一些自己的亲信,这不过分吧!”

    “那条礼服总是你送给小雪的吧!桐城市的兰博基尼凤毛麟角,而且我认识你的车牌。”

    陆阳春思索一下,最终承认,“是,衣服是我买的,可那本来是我打算送给Monica当成惊喜的,我看见白雪的裙子脏了,怕她丢了你的脸,好心借给她,做好事也这么难吗?”

    他的回答虽然牵强,也算合情合理,曾一帆像被猫叼去舌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曾一帆不服气,“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三叔。”

    陆阳春老神在在,“一家人,不必客气。一帆,与其在这里纠结沐白雪,还不如多看着Monica,没准她哪天真的不做你三婶,反而成了你好朋友的女人呢!”

    言毕,陆阳春启动轮椅,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两个男人的谈话虽然隐秘,但还是被一门之隔的沐白雪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心情不明缘故有些低落:原来竟是这些原因。

    当天晚上,曾一帆把沐白雪送回沐家,一路上二人各有所思,闷闷不乐,其后的几天也没再联系。

    日子平静下来,沐白雪也在这个时间段对自己进行反思,包括整理和曾一帆之间的感情,以及和陆阳春之间的瓜葛。

    她思考很久,也最终确定自己的心:陆阳春已经结婚,就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牵连,况且叶美美的话不能全信,她和曾一帆都是过去的事,既然决定相信男朋友,就别多心,不要怀疑。

    可是,她也会经常想起另一个男人,想起他时常表露出的关心和暧昧,想起他性命攸关时的出手,想起他邪魅的笑,想起他恶毒的话,想起关于他的一切一切。

    一个正午,沐白雪独坐床头,手捧菱花镜,思绪混成一团,“现在,他在做什么?”

    强光的照射下,镜面有了反应:

    同一座城市,同一个时间,市立康复医院。

    陆阳春坐在硬硬的平板床上,身边有护士为他的双腿按摩。可能是力度过大的缘故,他的神情痛苦,额头隐约流下冷汗。

    十多分钟过后,另一名护士再度为他针灸,之后又通电治疗,有些穴位流出鲜血,他一声不吭,咬牙挺着。

    又过了一阵,两个护士合力装好站立架,他被绑得像机器人一般,站了足足半个小时。最后,他穿上分腿器,在一块坡度不大的斜板上缓缓向下行走。

    由于不适应,陆阳春没走出多远就重重摔在地上,旁边有人过来搀扶,被他厉声喝走。金属器械磨破了皮肤,他还是艰难地站起身,接着练习。

    跌倒、爬起、迈步,再跌倒、再爬起、再迈步……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在反复做这些简单到只有周岁孩童才做的事情,直到大汗淋漓,身体虚脱,才被迫停下来。

    陆阳春紧紧皱着眉头,神情苦痛,隔着镜面,沐白雪抬手扶上他的双眉之间,奇迹发生了,他的眉心真的舒展开来。

    她的眼泪说什么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砸在青铜镜面上。

    另一端,陆阳春颓废地靠上床头,望着窗外的艳阳发呆。忽然,晴空飘下一阵大雨,将泥土的香气带进室内。

    护士急忙关窗,却被他制止,“别关上,我喜欢雨水的味道。”

    “是,陆三爷。”护士服务细致,“您还有什么吩咐?”

    陆阳春发呆,“你帮我接点雨水。”

    不一会儿,一支杯子呈现在他的眼前,他定定地看着清可见底的雨水好半天,在护士吃惊的注视下,一口喝下。

    “咸咸的,涩涩的,是这个味道,我一直觉得雨水是最美丽的眼泪。”他喃喃说道:“白雪,难道你哭了吗?”

    沐白雪一惊,菱花镜失手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