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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慕青鱼没想到，居然自摆乌龙，自己骂自己“傻子”，连忙手指着王权道，“老王，刚才是你去签的单，是你买的！”
他这么说，顿时让李雪莲、闫莎和郁苏苏等人吃得笑出声来。慕秘书真是一朵奇葩，连服装设计这么高大上的东西都懂那么多，但是犯起二来却如此得……有意思。
闫莎笑着将这件皮衣脱下来，说道：“不错，虽然说以我的收入，咬咬牙买这件衣服，我也能买下来，但是让我仔细想一下，我的确不会选择买它。因为买了不太能用得上，所以性价比太低。毕竟，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哦。”
慕青鱼摇头说道：“就算是有钱人，可以不用考虑性价比的问题，也不会买。因为这件衣服连价值都没有，还怎么谈性价比？”
他的话出口，简直就像是锋利的刀子，在狠狠戳着旁边的知名设计师，Alex大师。
“清妃服饰是一家面向大众的企业，不是一个专门搞小众艺术设计的设计师事务所，它的目标是大街上行走的路人，是写字楼里工作的白领，是校园里天真烂漫的年轻人，不是巴黎、米兰时装周那短短几十秒的展览。”
“这是不是艺术？”慕青鱼盯着Alex，认真说道，“在我看来，这也是艺术。服务于大众的东西，为什么不是艺术？一款简单的帆布鞋，能够行销千万双，甚至更多，那就是一个成功的设计，它之所以能够获得大量消费者认可的每一个细节，哪怕只是一个鞋扣的设计，也可以当得上是最好的艺术。”
“艺术的真谛不是束之高阁，也不是冷漠得让人远观。能够让人感到舒服，时时刻刻需要它的设计，虽然不能算是艺术的全部本来面目，但一定是最好的艺术之一。一个追求艺术的人，如果连这种道理都不懂，那永远只能处于双脚离地，双手更触及不到天空的尴尬位置。”
慕青鱼嘴角微微翘起，嘲讽说道：“如你所说，哥哥我用土鳖一点的说法，就是先前说的，满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说你是九流设计师，简直都是侮辱‘设计师’这个职业。”
“你，你你……”
年轻人本来苍白的脸上，涌起异常的红色，差不多已经要被打击得吐血了。他自己是深受艺术熏陶的设计师，而且是知名设计师，当然不可能是慕青鱼说的“九流”水准，而且明明知道这厮在胡说八道，攻击他的说辞看似有理，实则不免有牵强附会的嫌疑，但是这个时候，他偏偏没有办法反驳。
从事高端艺术设计的人，作品基本上都是脱离社会主流的，但优秀的设计师的作品，即便是脱离主流，却总是蕴含着基本的艺术之美。
一件在时装周上出现，模特身上造型夸张，古怪奇葩的时装，当然不可能有人穿上街头，但是其中一些真正蕴含艺术理念的细节，从颜色到搭配，从风格到体系，往往能够引导一时的时尚服装潮流。
要怪只能怪他的确距离真正国际顶尖设计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并且给连清妃设计这款衣服的时候，因为艺术设计以外的原因，有些失去水准，忽略了一些细节，从而让慕青鱼抓住了空子。
这款短装收身小皮衣，盛夏时节穿出去当然是扯淡，但是作为春秋装，搭配合理的话，却未尝不可。倒霉的是这款皮衣正好在夏季上市，所以最近没有人购买……
慕青鱼大爷装比完毕，吩咐老王道：“老王，记清楚了。清妃服饰存在一些虚浮的设计，并没有完全贴近市场，就算是要合作，我们对清妃服饰即将新推出的秋冬款主打产品，也要仔细鉴别，确定是否具有策划推广，产生良好效益的可行性。”
“是，慕秘书，我这就记下来。”
王权连连答应着，心里却在震惊。
麻痹的，公司里有大把蠢货，整天幻想着慕秘书是不是靠着一些歪门邪道，比如说亲属关系，或者一些绯色门路，才得以成为董事长近身秘书，一举上位。
现在看来，这些人简直是蠢货中的蠢货！当然，在此之前，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也是蠢货！
今天，慕秘书展现出了惊人的一面，最起码的是……慕秘书的口才实在不是一般的强大，简直可以把人忽悠懵了！
慕秘书这张嘴巴，战斗力简直暴表！怪不得，慕秘书能够如此得董事长的欢心呢……咦，不对，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头的样子？
老王连忙晃了晃脑子，不敢多想，迅速按照慕青鱼的吩咐，详细记录着。
慕青鱼点头道：“好了，苏苏，你们进去继续换，换完了再说。”
“啊……”
郁苏苏等女，早已经震撼得一塌糊涂，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慌乱答应着，又进了试衣间，开始换衣服。
不一会儿，郁苏苏首先换上一件米色大孔洞的针织衫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小体恤，下身则是一条轻薄款宝蓝色七分牛仔裤。
软软的长头发松散打着，小姑娘显得清新脱俗，十分出众，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清爽气息，居然是有一股难得的与生俱来的纯美气质。
这不是校园里的女孩子们因为身份所具有的那种清纯，而是更彻底的那种简单纯洁，与生俱来，不为世事所改变。
慕青鱼大爷眼前微亮，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我们苏苏是天生的素净清美美少女，这套衣服虽然略有瑕疵，外套针织衫不应该采用侧全排扣，而是应该用半排扣作为装饰，直接套头穿着，但是穿在苏苏身上，完全可以抵消了。”
他摇了摇头：“可惜，不是每一个消费者都有我们苏苏这份天然的底子，所以这一套的设计，只能给个中等的评分。老王，记下来。”
“啊，是是是……”
郁苏苏毕竟是小姑娘，换上新衣服出来，在慕青鱼面前表演换装秀，本来已经让她很是羞怯，心中难为情得厉害，更何况此时这厮还一本正经地品头论足，大肆夸赞她，赞美得直接又**。
而且，小姑娘心里想着，慕秘书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呢……
旁边一直还没走的年轻设计师Alex脸上从涨红又变得惨白，因为这套衣服虽然不是他主要设计，但是恰恰侧全排大牛角扣这个设计，是出自他之手。
他不相信，在此之前慕青鱼会知道这一点，所以，慕青鱼应该不是故意针对他，才特地指出这一处设计是这套衣服的瑕疵所在。
所以，慕青鱼应该是真得认为这是一个瑕疵，是设计的败笔。
他深锁着眉头，用力地想象，如果按照慕青鱼所说，将这件大孔洞外罩针织衫的侧面全排扣去掉，只留下半排扣，使得其不再是系扣式外套，而是一件套头衫，点缀在指头大小的针织空洞间的寥寥几枚大牛角扣不再是扣子，而只是复古式的装饰……
果然，如此一来，搭配上针织衫里面的收身纯白色T恤，更能够凸显女孩子细弱姣美的身子，极为流畅地顺延向下面的宝蓝色七分牛仔裤，显得更为清新自然。
“这人居然真的是……高手！”
不过，这一行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买衣服的，倒像是来做什么调查的……
而且，这厮居然还让人在记录！
每记录一笔，就是对他的声誉的重大侮辱！
年轻人一咬牙，寒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是不是来买衣服的？”
鱼哥冷笑道：“废话，老子钱都付了，你说是不是买衣服的？”
“既然是买衣服的，那衣服买完了，请你们离开。”
慕青鱼大爷不高兴了：“我说你这个年轻人，不要以为你瘦不拉几得像是小白脸，老子就不好意思揍你，我跟你说，你这样的小角色，哥分分钟让你知道什么叫地心引力，你信不信？”
对方显然不信。
开玩笑，这是什么地方？
在这里公然打人？
想进警察局么？
他冷声道：“你们已经打扰到了本店的正常营业！”
“本店？”
鱼哥一愣，“什么意思？”
年轻设计师拂了拂自己笔挺的浅灰色西装，冷静说道：“这里是清妃服饰的专营店，属于清妃服饰旗下。我虽然不是清妃服饰的职员，但是，我不妨告诉你，我和清妃服饰的总裁是……”这人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目光瞬间坚定住，沉声说道：“我是连总裁的男朋友，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让你离开清妃旗下的专营店？”
这人话一出口，大家都惊呆了。
清妃服饰的总裁是什么人，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尤其是这间专营店的工作人员，更是再清楚不过。
眼前这个家伙，自称是这里一些衣服的设计师就算了，还说自己是连总裁的男朋友？
尤其是慕青鱼大爷，更是震惊得快要思密达了。
他眼睛都瞪圆了。
“你说，你是……茜茜的……男朋友？”
对方讶然道：“茜茜？你怎么知道清妃的小名？我虽然知道，但是我都不敢这么叫，你是什么——啊！”
Pia!
清脆又响亮。
慕青鱼大爷暴走了，劈手一巴掌。
将瘦瘦弱弱，看起来就像个小受的的设计师先生抽得原地连转两圈，猛地双手捂着脸惨叫，“你，你啊，你居然打，真的打人……”
Pia！
鱼哥又是一巴掌。
“草泥马！你说你是茜茜男朋友？那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鱼哥一脚把对方踹翻在地，踩着他已经爆肿的脸，怒道，“告诉你，老子是她表哥！表哥懂不懂？就是谁他妈敢冒充老子表妹男朋友，老子就抽死他的那种表哥！”
人多口杂，所以鱼哥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表哥，就是“表哥表妹好做亲”的那种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