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让你选择

霜河白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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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下手极狠,几乎一刀毙命。

    原本还奢望能逃过一劫的侯小六被那一刀破开了喉管,鲜血直流。

    来顺收回按在侯小六颈间的手,摇摇头,“那人内力虽不如奴才,但速度却比奴才快很多,兼之屋中黑暗,奴才并不能看清他的面目。”

    “娘娘,怕是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郑嬷嬷强忍着心头泛起的恶心,低头说道。她见太后身子微晃,慌忙伸手扶住了,担心的看向她。

    太后怔怔盯着那尸体片刻,虚弱的俯下身子,微颤的手指在袖中不住的掐着自己的手背,“不,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知道……”

    “侯小六提到的陈将军?謦”

    太后狠狠闭了闭眼,手指绞在一处,面上被那重新亮起的烛火映衬下,明暗斑驳,“能同黑甲卫在一处,受皇上信任带去查封柳府的,又姓陈的将军,除了小展儿,哀家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来顺眼中精光乍现,道,“奴才这便去将军府走一遭。”

    说罢,身下已是如电,朝陈展府中射去。

    轻功、快马均是用上,终是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中陈展并不在,只有个老管家战战兢兢候在一旁,极是担心自家主子又惹了什么祸事,他命人为来顺沏上一壶好茶,在旁捡着话询问,可惜来顺的口风很紧,他竟是什么都打探不出来。管家实在无法,只好借口后堂有事跑了出去,扯过一个小厮便低声道,“你,找几个人去将军往日会去的地方,将将军给我找回来!”

    陈展出门前并没有说几时回来,这来顺公公语焉不详的模样,显然是有备而来,可莫要是那桩事被知道了才好啊。

    正忧心如焚,偏陈展一身黑色夜行衣飘然从后院墙头飘下,见他一脸焦急的模样,冷峻的脸上难得带了些调笑之色,“怎么愁眉苦脸的,这是不高兴你家主子我回来?”

    管家无奈看他一眼,“来顺公公来了,将军,您怎还有心情开玩笑。”

    来的可真快。

    陈展随手解下身上的夜行衣,露出里头穿的便服,他随手将那夜行衣往角落里一丢,步履沉稳的朝大厅走去,边走边同他说,“你可同他说我去了哪里?”

    “说是去了季大人处。”

    陈展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慢慢踱步到了大厅,扫见正端坐在座并不饮茶的来顺,沉声一咳道,“来顺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将军府小坐?”

    来顺早听足音便知他已回府,他抬眼对着陈展上上下下打量了番,一时在心中暗暗比较他和方才那人的相似之处,竟已隐隐怀疑他就是刚才同他交手之人,他见陈展目光冷凝,神态淡定,不由垂下眼睑,沉声道,“将军方才去了何处?”

    “才从季白处回来。”陈展在他边上坐下,扫一眼他根本未用的茶水,微微挑眉,“可是府中茶水不得公公心?”

    来顺深深看他一眼,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咱家奉太后懿旨,传将军即刻进宫,不得延误,自然不好饮茶耽搁时间。”

    陈展不料他直言开口,目光微沉,却是答道,“那好,我便随公公进宫。”

    对忧心忡忡的管家投以安抚一笑,陈展转身随着来顺进宫。

    慈宁宫里,弥漫着一股淡淡萱草混合着檀香的味道。

    韩太后已然回了宫,她一身华贵的金色织锦,发间步摇轻晃,略带憔悴的脸上还能看见年轻时候的端庄秀丽,此时她正斜斜躺在殿中软榻之上,有些疲累的阖了眼,只不过出宫一趟,她已觉得像是跋涉了了几天几夜那般久。

    “娘娘,陈将军到了。”

    来顺微微站定,低声开口。

    太后因这声睫羽轻颤,已是微微睁开眼来,在旁伺候的郑嬷嬷慌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小展儿,你可是好久没来哀家这了,是不是有了年轻貌美的端云郡主,你就忘了哀家这个老太婆了啊。”

    陈展忙上前扶住她,扶着她缓缓走下软榻,笑道,“哪能,我想太后都来不及,哪会忘了您。”

    他和季白、穆沉渊小时是在太后严厉教养下长大,原先不明白一个平日里温和乃至于是懦弱的人,在教养他们时,是如何能做到这一步的,直到最近,他才能慢慢明白,是以对太后说这话时,话里是带了真心。

    “油嘴滑舌。”太后嗔怪的啐他一口,拉着他朝窗口走去,此时日近薄暮,天光骤暗,屋外宝珠正同服侍她的小宫女一同给花花草草浇水,见宝珠笑的十分开怀,太后面上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当初小桐还在时,也很喜欢做这些,小桐的女儿要是在,不知性子是像她……还是不像她……”

    陈展心中一跳,有些不明白太后提到韩桐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些年来太后对他们几个的用心,他面上的神情一时更加认真起来,“听说萧府的大小姐一直失踪未被寻见,太后若是想念的紧,陈展愿为娘娘寻到她。”

    世人皆知韩桐女儿为萧家大小姐

    ,可唯有少数几人知道韩桐真正的女儿已被她送往柳余年处抚养。

    太后看他面色真诚,并不像是作伪,知道是自己乱了方寸,一时心中焦灼起来,她极力呼吸了几下,才勉强慈和笑道,“也不急于一时。”

    陈展观她面色,心中奇怪,却不好表露,只是思索开她召见自己的用意。他本来以为她召自己进宫是因为发现了他用飘碧李代桃僵之事,要问他欺君罔上之罪,可她只提起韩桐并不说其他,这其中的含义,倒让他一时想不明白。

    韩太后悠悠叹了一声,拢在袖中的手绞在一处,片刻后她才道,“芙蕖殿那两位柳家的小姐,小展儿先前可见过?”

    听她提及芙蕖殿的那两位,陈展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自己担心的事终归是来了。

    他沉声答道,“曾见过一面,当初是陈展将人带回地牢。”

    这话与侯小六所言基本吻合,太后目光渐渐变深,她微微笑着侧头看他,“可哀家瞧着芙蕖殿那两位,可当真奇怪,主子不像主子,姐妹不像姐妹。”她说着,伸手扶在陈展肩上,微微用力。

    陈展在心中暗暗恼恨飘碧无能,面上却山色不显,皱眉道,“哦,竟有此事?”

    太后不料自己说的已是这般明显,陈展还在装傻,不由暗恼,嗔怪的瞥他一眼,“哀家可听说那柳家大小姐喜穿白衣,可这芙蕖殿里的那一位,可总穿绿衣,周身气度,也与二小姐相差甚远,哀家是想,是不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所以……”

    “便召小展儿前来,一起去芙蕖殿看一看。”太后慢慢说着,目光探寻的看向陈展,笑道,“也好让小展儿去认一认,是不是当初抓的那一个。”

    她说着,已是用力抓着他的手臂,高声道,“来人,摆驾芙蕖殿。”

    郑嬷嬷应了声,慌忙要上前来扶她。

    陈展因她的话面色微变,心中却知道,若然只有自己绝对可以轻松揭过去,可若是去了芙蕖殿找飘碧来对质,按飘碧心性,恐怕太后三言两语就能将她所知尽数诈出,那时只怕是搭上飘碧一个不够,还会搭上自己,他做这事是出于私心,并不曾与穆沉渊交过底,若被他知道,那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必然会有嫌隙,他只觉得如今是站在山渊,进退不得。

    “娘娘……”心中将种种都思虑后,陈展伸手拉住了欲前往芙蕖殿的韩太后,勉强笑道,“听闻太后身体抱恙,便不该太过烦心,此等小事,还是交由陈展去核查好了。”

    太后顿住身形,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了遍,方才缓缓笑开,“如此也好。”

    等陈展退下,来顺便上前道,“娘娘,奴才已有九分把握,陈将军便是那杀了侯小六的黑衣人。”

    太后点点头,目光悠远,“话既已说开,哀家便给他一个机会,看他如何做。”

    宫中雾霭已深,间或有巡夜的侍卫走过,见着他行一礼。

    陈展面无表情受下,脚步在宫门前踌躇了番,终是缓缓走向乐坊。

    太后的意思,便是要他做出选择,到底是选择保下扶疏,或是……

    他踌躇不决,竟是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扶疏的院子。

    此时扶疏还未歇下,正和小乐子一起收拾院中杂物,远远见着一个熟悉的模糊身影,愣了愣便是笑着小跑过去迎接他,“表哥。”她兴奋的小小唤他一声,又似想到了什么,端正了身形,笑的眉眼俱软,道,“将军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乐坊。”

    陈展自她星眸中看到自己阴沉的脸色,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太后召见,我……”

    他想了想,还是将心头盘旋的话语咽下,与她并肩往里走,“这么晚了,你同小乐子还在做什么?”

    小乐子冲他行一个礼,笑道,“沉意殿下吵着闹着要过来小住几日,这不,奴才和公子忙着收拾院子呢。”

    陈展不禁皱眉,“他这般胡闹,怎得没人管管他。”

    “不过是小孩心性。”扶疏抿嘴一笑,对穆沉意当真是过于的纵容,这让陈展眸色略深,才想开口劝解,穆沉意已是气呼呼的跑进了院子,胖乎乎的小手在陈展屁股上狠狠拍了下,哧溜一声就转到扶疏身后躲着,掐着小腰气咻咻道,“我哪里胡闹了,展哥哥竟说我坏话!”他说着尤不解恨,朝着陈展做了个鬼脸。

    陈展被他气的一张俊脸跟锅底一般的黑,却根本奈何他不得。

    扶疏头疼的扶额,只能和小乐子一起一边安抚一个,才叫两人能暂时和睦相处。

    过来乐坊一看本是陈展临时起意,如今又有沉意在,陈展有些话也不好同扶疏说,只好借口府中还有事,慌不迭的走了。

    沉意看着陈展急匆匆的身影,有些不解的扒拉在扶疏身上,“今天的展哥哥真是奇怪。”

    “也许是遇上了什么事了。”扶疏愣愣的抚着他的发,只觉得略略恍惚。

    穆沉意却没这么多心思去探究陈展的异样,他支使小乐子搬完这个要放那个,颐指气使的模样直叫扶疏不住的摇

    头。不一时沉意殿中的太监来寻,沉意不肯一个人回去,闹了好一通,扶疏无奈,只好亲自送他回殿。将他送回去后又是好一阵哄,才终于能脱身。

    往自个院中赶时要经过宫中的九曲浮桥,桥边便是一座座假山,那里黑黝黝的,便是白日扶疏也不敢从这里走,她尽量循着光亮处走,只是才不过几步,就听到那假山群里响起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欢爱声。

    她的脸因这些声响不禁涨的通红,忙低下头想要匆匆离去,却不防那欢爱中的女声忽然一阵惨叫,旋即是一阵身体落地的动静,一个人影缓缓从假山中走了出来,慢慢从光影浮尘中显现出来。

    他面色是雪一样的白,眼瞳是深海一般的深,上身***,健硕的身躯上是被女人抓了几道的嫣红抓痕,竟是那个中了毒要靠和女人欢爱才能暂缓毒性的季悯。

    扶疏不由面色大骇,慌忙屏息凝神,却因为紧张太过,一脚踢中一旁的碎石,那碎石咕噜噜滚进水里,在这安静的过了份的地方发出不小的动静。

    “谁在那里?”季悯苍白的脸上缓缓浮起一抹病态的嫣红,他薄唇轻勾,眼神肆虐的扫视着周遭,已是一步一步朝着扶疏藏身之处走来,“啧,不会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吧,你躲在那里,可是等着本王好好宠幸你一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