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坑深一一三米 势不两立

雪鳗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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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红、雪奈,你们两个来得也太晚了吧,竟然比卡卡西还晚!”刚走进居酒屋,不知火玄间叼着千本含糊的声音传来。

    “我一向都很准时的好吗?但路上总发生突发情况。”早已找了个角落坐下,已将存在感降得最低的卡卡西躺枪,一边翻动着小说书书页,一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是怎么想出那些古怪的迟到理由的。”山城青叶推推眼镜补刀,卡卡西再也忍不住嗖的一声扔出小说书,精准地打在青叶额头。

    “卡卡西,你……说过的不要打我额头!”青叶摸摸额头的红包,瞬间炸毛掳袖子朝脸上写着‘不好意思手滑’六个大字的同伴扑来。

    一场乱斗就要开始。

    这时正在与神月出云讨论新忍术的钢子铁,一手按在已经跳起的青叶肩膀上,另一只手摆动招呼来服务员。“好了,都别闹了,这里是公共场合,别大声喧哗惹事,这要是传到五代目火影那里,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出云则是在同时默契地抬手按在卡卡西肩上,及时制止了一场恶斗。

    居酒屋的服务员早已见怪不怪,笑眯眯地端上两瓶刚启开的啤酒。

    “老规矩,来晚的罚酒。”玄间毫不客气地将啤酒递给两名很是无语看着他们的女性忍者。

    “喂,怎么能够让女人喝酒。”一旁的阿斯玛眉头轻蹙,先红一步夺过酒瓶,有些不满地看向玄间,嘴里还在往外冒着烟圈。“我来替她喝。”

    语毕,当即喝下一瓶啤酒。

    “喂喂喂,阿斯玛这么虐单身汪真的好吗?红有你替着喝酒,人家雪奈怎么办?”玄间拖着下巴,黑亮的眸子微眯,眼珠在已经喝完酒的阿斯玛与脸颊爬上一抹粉色的红来回转动,而后搭上阿斯玛魁梧的肩膀颇为暧昧地说道。

    “……我自己来就好,正好口渴了!”阿斯玛不但长相与新之助有几分相似,就连抽烟的动作也与他如出一辙,雪奈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伸手去拿啤酒瓶,指尖刚碰触到瓶子时,啤酒瓶已被人先行拿起。

    “雪、雪奈,我来替你喝吧。”像是刚出任务回来,浩司是几人中唯一一个穿着上忍制服的,通透宛如琉璃般的白色眼眸对上少女双眸,脸颊一瞬浮起绯红,而后在众人的起哄中一口气喝下一瓶酒。

    “诶,我说浩司,你上回不是说日向家教严,不让喝酒吗?这回怎么……”玄间暧昧的视线在浩司与雪奈之间来回打量,看着同伴慢慢涨红的脸哈哈笑起来。

    “咳咳……应该只是想替漩涡前辈喝吧。”一向沉默寡言、严肃认真的月光疾风抬眸,布着厚重乌眼圈的黑眸看向白眼男子,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急不慢,恰好让在场人都听得到。

    “原来是这样啊,只想替雪奈喝酒啊。”子铁与出云跟着起哄,一时间气氛活跃起来,大家吵吵闹闹,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很多人都还活着。

    雪奈看着相熟的同伴们嬉闹玩耍,也跟着他们嬉闹玩耍,可当酒过三巡,大家皆面露微酣时,她却觉得十分孤单,明明置身于同伴之中,周身却彷如有一层无形的结界将她与他人隔绝在两个世界,尽管这种想法真的很中二,但好像……有点融不进他们了啊,或者说自从老师和鹿凑牺牲后,她与止水默契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与止水见面次数很多,可每回说话都不过十句。

    理智告诉她,老师与鹿凑的牺牲应该怪罪于战争,然而纤细的神经与无助的脆弱让她再次默默地把责任揽到了身上,就像带土牺牲的那次一样。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到达战场?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动纲疗治移?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老师与鹿凑?

    为什么在看到鹿凑被敌人钳制的时候,该死的理智跑出来告诉她,在这种关键时刻作为后援主力的她不能够离开战场,在一个人与多数人的天平,就应该选择多数人那边?

    “喂,玄间、疾风,你们冲我来!别欺负红,欺负红我可要翻脸了!”

    “咳咳……阿斯玛,你能不能把烟戒掉!”

    “可是我现在没有抽烟……”

    “但你身上有烟味儿!”

    耳边是相熟同伴的嬉闹声,雪奈显得有些无聊地把下巴搁在手背上,透过浅黄色玻璃杯看着阿斯玛与玄间扭打成一团,子铁与出云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疾风与夕颜对着他们笑。

    真好啊,还活着真好啊。

    玻璃杯对面突然映出一张熟悉的脸,白多黑少的眸子半眯,散漫地挠挠后脑而后摊摊手,毫无干劲儿的样子仿佛在说‘真是麻烦,一点意思都没有’。

    鹿凑!

    雪奈猛地直起身子,染上微酣流光的眸子流转,却什么也没看到。

    垂眸看向盛满啤酒的玻璃杯,氤氲的水光映出少女微红的脸颊,显得几分落寞。

    今天本是相熟人聚餐的日子,大家看起来身边都有人陪,而她却始终一个人,一定是因为自己太差劲,老师和鹿凑狠心离开吧……

    那么,止水呢?为什么他也没有来……

    “雪奈?”雪奈感觉眼前有些模糊,把这归咎于醉酒的症状,端起酒杯的手腕被按住,慢半拍侧眸看向说话人,映入眼帘的是黑色面罩和橙皮小说书。

    “你没事吧?”卡卡西只是看书看到无聊,抬眸看了眼嬉戏的同伴们,恰好看到双眸空洞无神的少女直起身子,焦急无助地寻找着什么,不着痕迹地从少女手中夺过酒杯放到不远处已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浩司前面,而后回头看向对着自己傻笑的少女。

    “没事啊,这点酒还喝不醉我!”雪奈是真的没醉,整了整额前微乱的刘海微笑。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雪奈是个感情纤细的人,和卡卡西一样,很容易沉浸于过去无法自拔,尽管他们在人前都假装没有事。

    算了,他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况且这种事得当事人自己想开才行。

    卡卡西合上小说书,像是宝贝般轻轻放进忍具袋里,挪了个位置挨着少女坐下,犹豫了很久才继续开口道。“你最近和止水见过面吗?”

    听到止水的名字,少女的手指冷不丁地轻颤,抿唇摇头。

    雪奈觉得自己很失败,姐姐对她有养育之恩,姐夫、新之助老师、鹿凑对她有救命之恩,而自己却差劲到在他们遇上危险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等来的也只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在感情上,更是一个失败者。

    在鹿凑向自己表白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止水,而在鹿凑向她吐露心迹之后,似乎有些东西改变了,现在的她已经无法直面‘到底喜欢谁’这个问题,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从鹿凑牺牲之后,她就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了。

    或者说鹿凑的死禁锢了她的感情,本能地觉得如果自己喜欢别人,是对不起他。

    “雪奈,你也知道止水是带土尚且活着的唯一亲人,对于他我一直很关注,他这段时间,更准确的说是从去年六月份起,他就变得很不对劲儿。”

    “我觉得可能与村子和宇智波矛盾加深有关,止水和鼬夹在中间似乎很艰难,而且他的行踪变得很诡异,我暗中跟踪过他,但是很可惜跟丢了,但是我怀疑他在监视鼬,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已经站到了村子的对立面,成为宇智波安插在暗部的卧底。”

    怎么会这样……

    原来他真的是在监视鼬……

    直到聚会结束,雪奈还在想卡卡西的话。

    “我、我没喝多……我可以送雪奈回家的!”眼看少女要走,浩司像是满血复活一个箭步冲到少女面前,拍着胸脯表示完全没有喝多,然而已变成猪肝色的脸戳穿了他的逞强,还没走出几步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浩司!”雪奈伸手想要扶住他,却被一旁的玄间抢了先。

    “阿斯玛、红,雪奈就交给你们了,我送浩司回家吧。”玄间有些无奈地扶住已经睡过去的浩司,话虽是对着阿斯玛与红说的,视线却落在雪奈身上,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什么都没有说,毕竟浩司这家伙都没着急表白,他们这些旁观者着急也没用。

    “嗨以,交给我们吧。”红笑眯眯地对着玄间摆手,便走过来挽住雪奈的胳膊,把也有些醉了的阿斯玛扔在身后老远,仍由他在后面呼喊也不理他。

    “嘛,谢谢你们送我回家。”站在波风别墅门口,雪奈对着二人感激一笑。

    “瞧你和我还客气。”红扶住有些站不稳的阿斯玛对雪奈回了个微笑,而后摆摆手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晚安,雪奈。”

    “晚安。”雪奈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走远,直至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才微微回神,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就要插/进锁芯中时,眼角余光却瞥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参天古树,先是探头朝别墅二楼方向金发小团子的卧室看了一眼,待确定灯是关着的时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参天古树枝叶繁茂的缝隙处,隐约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轮廓,银色的月光照在五官清秀、面露淡漠表情的脸上,显得格外安静淡然。

    抿了抿唇,从树上跃下,与少女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寻着她的身影而去。

    村子和宇智波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宇智波族地已成为村内忍者的禁地,还没走到就远远地看到穿着警卫队制服的宇智波忍者在巡逻。

    雪奈的脚步不觉停下,清亮的眼珠下意识地向右瞥了眼,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不出意料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下一刻后背已经被温热的掌心扶上,人被推进靠近族地处的胡同内。

    此时正值午夜,一轮上弦月倒挂在枝头,春风徐徐而过,吹散遮挡银色月光的淡薄云层,淡色的光线投下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柱,照亮少女清秀的侧脸。晚风拂面,细碎的刘海垂下额际,随着主人清浅的呼吸,俏皮地打着卷儿,细长的秀眉轻轻蹙起,异色眼眸里流光熠熠,眼波微荡,像是平静的湖面落入石子,荡漾起一种叫做叹息的涟漪。

    止水看得不觉有些呆了,这似乎是三年前新之助老师与鹿凑牺牲后,二人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本来第六班只剩下他们两个,却都默契地选择了彼此疏远。

    “拜托你,去救鹿凑……”

    “我……我不能离开……我必须保证更多人存活下来……”

    “止水,救救鹿凑……他在火之国-泷之国方向……”

    “……我这就去!”

    止水一直以为自己对‘忍者’二字理解得已足够深刻,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境地,仍旧能够理智地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就如同《忍者法则》第一条所说‘忍者只是工具,关键时刻可抛弃同伴’,这个同伴的含义太广太广,可包括亲人、朋友、情人。

    实际上,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木叶忍者都在理智地遵循着法则,在充分衡量利害关系凭着经验与理智做出明智选择,其实选择的过程并不艰难,或者说在紧急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样理智做法的后果,然而选择过后留下的却是永无止境的后悔与内疚。

    明明答应过雪奈要去鹿凑,却在关键时刻选择留下战场以保护更多同伴存活下来。

    生命是平等的,把一个人的生命与更多人的生命放在天平上来称,这本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可是当时为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更多人那一边。

    简直没有底线、没有人性……

    雪奈在后悔当时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尚且还活着的同伴身边,他亦在为同样的事情内疚,这是二人长时间无法接触的枷锁,或者说鹿凑的死将他们生生地隔绝到长河两边。

    “止水?”安静地对视一分钟,雪奈看到少年仿若装进整个夜空的黑色瞳眸渐渐变成飞快旋转的三个勾玉,猩红色的眼底宛如暗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抱歉,雪奈。”这也是他不敢靠近她的另一个原因,不知何时起她总是这样很轻易就能够引起情绪波动,就连引以为傲的冷静与查克拉控制能力也会在面对她瞬间瓦解。

    也对,本来二勾玉写轮眼就是她坠落悬崖换来的,万花筒亦是杀死她才得到的,不受自己控制很正常,止水在心中这样想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黑色。

    “村子与宇智波的关系并不太好,我担心警卫队忍者为难你,所以……”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身影恰好没入身后高墙投下的阴影里,而少女则是沐浴在浅白色的月光里,五官朦朦胧胧,身影隐隐约约,虽然近在眼前,却宛如远在天边。

    雪奈没有说话,只是抿紧唇角安静地与他对视,然后听到语气故作轻松的下一句话。“你是来找……谁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是来找你的。”大概是少年又长高了的缘故,他的身形似乎高大强壮了点,雪奈却觉得越发孤单了,他的脸没入黑暗中,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找我的?”止水没想到雪奈会这么直白地回答,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刚要询问来找他有什么事,就被少女率先开口打断。

    “止水,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雪奈看到少年黑眸一怔,回想起之前早已发现他的行踪十分诡异,外加卡卡西对她说的话,原本沉静的心紧绷了起来,倒不是真的怀疑比任何人都深爱木叶的他会做出背叛木叶的事,而是……他向来都是个坚强的人,凡事喜欢自己扛不寻求他人帮助,这份不被信任的心情令她隐隐有些生气。见他没有回应的意思,咬了咬牙继续问道。“你是在跟踪鼬吗?你……是要与木叶为敌吗?”

    “……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垂于身侧的手指缓缓攒紧,止水眸光微潋对上少女清澈的异色眼眸,抿紧唇线许久才淡淡开口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

    ——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如果是这样,那便最好。

    “止水,你……”雪奈眉头皱得更紧,不知是否听错,明明担心他到率先打破冷战来找他,却用这种近似任性故意的语气回答她,而那张虽然淡漠到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隐隐透出愠怒,仿佛自己才是应该生气与受伤的那个人。

    话还没说完,胡同边角的大街上传来脚步声,像是二人的对话惊动了宇智波警卫队的忍者,以忍者敏锐的判断力——他们正在往这边而来。

    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止水先她一步跃上宇智波族人居住别墅的房顶,往自家的方向而去,雪奈盯着渐渐没入夜色的身影,咬咬牙双脚蹬地跟了上去。

    大概是体内有柱间细胞的缘故,五代目火影虽然表面对她凶巴巴的,实际上各方面对她很照顾,与宇智波的矛盾越来越尖锐,知道止水是她的同队队友,怕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外加关于处理村内矛盾本就是机密,从未对她透露过。

    她亦全身心地投入在抚养教育鸣人上面,对于八卦很少理会,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村子与宇智波的关系已经不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简直是势不两立,最明显的表现便是止水甚至不能够让族人看到自己与村内忍者接触。

    伴随着木质门扉缓缓关上,别墅内明晃晃的吊灯咚一声被拉开,一室的亮色旖旎撞入眼帘,晃得雪奈睁不开眼睛,眯着眼许久才勉强适应突然而至的光亮。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止水居住的别墅内,仍旧和第一次进来的感觉相似——宇智波族人都好有钱,视线从价值不菲的饰品移到少年站于灯光、略显单薄的身影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扑哧扑哧挥动翅膀的声音,借着视野被一个黑色球状物体占满。

    一只已不能用‘小’来形容的乌鸦撞进怀里,略显锋利的爪子在灰黑色和服上留下几道细长的划痕,而后扑闪着翅膀跳上少女肩膀,伸长鸟头动作极轻地在光洁的脸颊上蹭了蹭,又蹭了蹭,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小、小一……”雪奈下意识地捂住被抓破的衣领,侧眸看向攻击自己的乌鸦,许久才认出它的身份,似乎是很久以前为她与止水传信的那只小乌鸦。

    不,现在不能用‘小’字来形容,它已经长得很大了,站在她的肩头有点压人。

    止水还未从自家宠物攻击客人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听到少女对它的称呼,抿紧的唇角忍不住上弯,连忙伸手将不听话的宠物从肩膀上提下来,轻轻拍了拍鸟头以示安慰,谁知小一根本不领情在主人手中挣扎起来。“……抱歉雪奈,你先随便坐,等我一下。”

    语毕,便在少女一脸‘你要做什么’的表情下,提着乌鸦往厨房方向走去,接着传来开冰箱与撕碎方便袋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止水才略显尴尬地回到客厅,挠挠后脑再次道歉。“不好意思,被我宠坏了,没受伤吧?”

    说着,他的视线下移看向少女被攻击的地方,眸光微微一愣,而后视线快速上移至清秀的脸上,握拳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语气平静无波道。“你除了来问我是不是要与木叶为敌外,还有别的事吗?”

    “我不相信你会与木叶为敌,所以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雪奈觉得自己现在捂紧衣领这个动作特别尴尬别扭,淡定地整了整衣衫后放下手,继续问道。

    止水盯着这张时常入梦的清秀面容,夹于一村与一族之间的艰难突然瓦解,这三年来他过得并不好,或者说……自从他与宇智波族长交换条件那天起,他就一直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

    止水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宇智波富岳会听从命令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完成他交代下来的所有任务,包括监督与汇报火影行踪,也包括跟踪与监视新入暗部的鼬,尽管他早已把此事与鼬坦白。

    如果他夹在中间的两难全能够守护住难能可贵的和平,维持宇智波与村子的和睦相处,那么一切的黑暗与丑陋让他一人承担即可,本来忍者就应该有无私奉献精神,站在暗处默默守护就好,那些用杀戮与鲜血换来的荣耀与光环不要也罢。

    只是……还是不够啊……

    宇智波族人向来骄傲,受制于人太久太久,积蓄的愤怒与压抑早已压垮尚存的理智,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挣脱枷锁,想要摆脱木叶忍者村的禁锢,明天的族内集会恐怕就要商讨如何进行叛/变了。

    宇智波忍者向来都是木叶不可或缺的高战力一族,距离上回大规模战争已过去三年,各国亦在战争带来的灾难中恢复,如果在这个时候宇智波一族叛变,木叶的实力势必会被削弱,又会给其他忍村趁虚而入的机会。那么,老师与鹿凑,还有许许多多前辈后辈们用生命与鲜血换来的和平就会付之东流。

    这种事……怎么能够让它发生……

    这种事……怎么能够把雪奈也牵扯进来……

    “我在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平剪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止水压抑着眼部查克拉流动,淡漠抬眸对上少女一瞬氤氲的双眸,语气淡淡道。“况且我做什么……好像与你无关吧,漩涡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