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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现在选择反守为攻，那么之前所有的顾忌都不需要有了。”
“什么意思？”
“不破不立，杀该杀的人，让所有的多余的滞碍全都消失。”
“该杀的人？”
“谁是现在明面上最引人注目的点？”
“大k……还有……”
“来哥。”
“杀来哥？”
“杀来哥。”
杀来哥。
这是曾静恒在出发以前，和李檐的一段对话。
在一拳如同野兽般刺向来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着。
杀来哥？
真的要杀吗？
“必须杀，你不能有一丁点的犹豫，你要用出你所有的力气，把他当成你最大的仇人，杀了他。”
不是假的杀了他。
是真的。
用出所有的杀气，毫无保留，一拳就是要穿过他的心脏。
曾静恒不知道李檐说得到底对不对。
可是他现在就是在这么做。
一▲，拳，毫无保留。
那些可怕的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杀意，杀气，逼迫的来哥的那些保镖小弟连枪都拔不出来。
他踏步向前，眼睛和来哥的眼睛碰到了一起。
四目相对。
在这一刻，来哥的眼中居然也没有太多的害怕的情绪，只有释然。
那种释然让曾静恒甚至都害怕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拳必然会命中来哥的心脏，杀死他。
他一定会死。
这个从头到尾对曾静恒都表现的无比善意的老人，就要死在曾静恒的面前了。
曾静恒觉得很难过。
可是更难过的是，他是要亲手杀死他。
“嘭——”
千钧一发。
一声枪响，骤然而起。
在所有人都被曾静恒的庞大杀意笼罩，停滞在原地的时候。
有人开了枪。
一枪，狠狠击中了曾静恒的臂膀，让他那必杀的一拳，偏了一点角度，没有击中心脏。
而是，狠狠地砸进了来哥的肩胛骨。
曾静恒愣在原地，他没有去在意那击中他臂膀的一枪，那一枪对他强悍的身体来说，无足轻重。
相反的，他还要感谢这一枪，否则，他差点就，杀了来哥。
“咳……”来哥咳出一口血，脸色虚弱。
这时，四周围的人才都像是瞬间又活了过来，他们连忙手忙脚乱地掏枪。
“快走。”还愣在原地的曾静恒的耳麦里，传来了李檐冷静淡漠的话语。
曾静恒这才醒过神来，又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来哥，转身用绝大的气势和力量推开了那些试图上来捉拿他的保镖小弟们，任由他们的枪声在自己的身后响彻着。
消失在了雨里。
那些保镖小弟在原地面面相觑了很久，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一场乍起乍落的刺杀，直到来哥又咳了一口血，才有人惊慌失措地去叫救护车。
“呼……”
“呼……”
“呼……”
曾静恒跑了很远，才缓缓喘着气，停了下来。
他也没有在意还在鲜血长流的臂膀，对着耳麦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我……”
“那一枪是我开的。”却没想到李檐马上回复说。
“你说……什么？”曾静恒有些意外，不，是无比意外，居然……
“我知道你不想杀他。”
“……”
“我也不想。”
这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亏之前李檐还说的那么信誓旦旦，要必须杀了来哥。
“我之所以那么对你说，是因为我必须要让你真的出全力去杀他，我要看看他的反应，而无论结果如何，现在，你给来哥的那一拳，至少可以让他在医院里躺很久了。”李檐缓缓解释着为什么，“这足以让我的攻势完成了。”
“恩……”曾静恒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想告诉李檐，来哥绝对不是。
那种释然的眼神。
可是一切都没有到最后，谁又说得清，到底谁才是鬼呢？
“我的枪法还可以吧。”正在曾静恒低落的时候，李檐忽然笑着说。
“去死吧，你小子，我现在还在流血呢。”曾静恒忍不住笑骂。
也算种安慰？
毕竟，怎么说，也没杀了来哥啊。
否则，曾静恒觉得自己会内疚很久。
做很多噩梦，杀了那么多人，他都只做过几次噩梦，但这一次，直觉，如果他真的杀了来哥。
他会不断地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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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对于新三合会来说。
绝对是噩梦。
从这个月的那一场离奇的惊天大爆炸开始，新三合会就像是被笼罩进了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里。
先是被警方全面针对，所有的堂口被查了个底朝天。
新三合会会员十多年来，第一次尝到夹着尾巴做人的滋味。
但好歹，也算是小风波。
可是后来，新三合会龙头倪永孝直接失踪。
这就已经不是风波不风波的问题了。
这简直就是风雨飘摇了。
大家已经是人心惶惶，有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好不容易新的代理话事人来哥，勉强稳住了局面。
结果，还没过一个星期。
就在昨晚，新三合会荃湾的话事人大k被人当街杀死，而新上任的代理话事人来哥，也是被人袭击，差点毙命，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
是真的天要亡我新三合会？
本来就已经人心惶惶的社团成员，现在就更是坐立不安。
坐立不安的人，当然也包括新三合会的那几位大佬。
jerry，可可，猛龙，都是分别从自己的地盘赶到了医院，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他们三个人坐在病房外面的长廊座椅上，谁也不去看谁的表情。
现在五个话事人里，死了一个，伤了一个。
剩下他们三个，气氛未免就有点尴尬。
“这件事，你们谁做的？”猛龙在三个人里资历最老，是跟着倪永孝打天下起来的，对倪永孝忠心不二，人也很直，平素是最藏不住话的。
本来他很早就觉得这件事和自己人脱不了干系，现在是完全忍不无可忍了。
“猛龙哥，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免得，叫人看了笑话。”平时跟猛龙很不对付的可可，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
jerry，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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