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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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陈亚东没有注意到蜡烛那一个小细节,他们可能就与高明擦肩而过,留下终身的遗憾了。然而有时就是那么戏谑,一起就好似上天早已安排好的,一个主角,是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或许也是受了陈亚东今晚话的影响,在高明内心深处永远记住了一句话:我的存在,就是要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他们从山上下来时,社团的兄弟已经赶到。他们先送高玉洁回家,随后,一行人才回到开发区,这时跨年的钟声已经响起。袁天虎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饭好菜为他们接风。

    袁宏几人早已饿得咕噜咕噜叫,迫不及待抬起碗就是狼吞虎咽。高明握着筷子,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亚东边给他夹菜边说道:“快吃吧,不然就凉了。过去的什么都不要想了,从今天起,新的一年。新的一个开始。”

    袁渊也停下咀嚼说:“对,有东哥在,还有什么事摆不平呢。你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和天龙门斗了一斗。你知道天龙门吗?那可是r市当之无愧的黑道霸主!结果东哥略施小计,即使那雷世杰请来了市长。还有雷世虎那样的高手保护,最终也是铩羽而归……”

    听他都快把牛吹上天了,袁宏几人还在一旁说他讲得不够好。争吵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一大屋子人说什么都想取悦于高明,让他终于有了一丝归属感。

    陈亚东独自一人走到天台上,一时思绪万千:国家和人民是富足了。然而这世界上还存在太多的黑暗面,它们又将何去何从?

    这时,袁天虎来到陈亚东身后,和他仰望同一片星空,一轮孤月悬挂在天际。他问道:“在想什么呢?”

    陈亚东手扶在栏杆上,说道:“思考人生,还有这个世界。”

    “有些事不必看得太重,得失去一些,总会有他该得到的东西。对他来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不知道。”陈亚东侧头看着袁天虎说:“袁叔叔,高明我想就先安置在您家,等天龙门那边的事情解决以后,我在想办法。”

    袁天虎笑笑说:“东哥发话,老朽自当照顾好他。”

    “呵呵。”陈亚东终于是露出一丝笑意。就一切看在袁天虎眼中,他笑起来很迷人,尤其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这一点袁天虎可以肯定。那是不同于他沉稳时所表现出的阴柔,那时候,即使是在他身边的人也会感到危险。哪怕那个时候的他看上去并非凶神恶煞。这一点袁天虎同样深有体会。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年纪的陈亚东,有着不同的性格。当面对雷世杰时他敢针锋相对,表现出超乎常人的稳重。面对朋友却是那般真挚,可以为他哭,为他笑,就像一个孩子。

    陈亚东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难怪他凉意十足。起身走进屋子,袁宏几人放下碗筷,正把准备好的酒水一一搬出来。看这打算,是要喝得不吐不休呀!

    陈亚东说:“那你们就先喝着,我先回去睡觉了。”

    “嘿嘿,”袁宏几人一脸怪笑说:“想逃跑,没门儿。”袁渊咬开两瓶啤酒,递给陈亚东一瓶说:“东哥,我敬你。”

    下午时候陈亚东喝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是看酒生畏。苦涩说:“我看,还是,先敬袁叔叔吧!”他回头递给袁天虎,心安理得说:“先敬长辈,应该的。”

    袁天虎也不拒绝,道上混的,酒量非比寻常,大大方方的接过说:“好,干了。”说完,一仰头,一瓶酒看着看着就没了。陈亚东暗暗咋舌。

    袁渊又拎起一瓶,扑一声又打开,怪笑道:“现在到你这个老大了。嘿嘿!”

    陈亚东说:“不是还有宏哥么?到他了。”

    “好嘛,你就赖皮。”袁宏接过,和袁渊一碰杯说:“先干为敬。”说完,也喝得一滴不剩。

    当袁渊再次把酒递过来时,陈亚东说:“我是这儿最小的,应该是最后一个吧!”

    孙翔峰,陈霸,肖天阳三人各个拎起一瓶打开说:“别浪费时间了,索性我们全喝了,看你推谁。”

    陈亚东三条黑线,这不明摆着对我有意见么?打开一瓶饮料说:“我以饮料代酒,干!”

    “切,那是高明的!你好意思就喝!”高明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胃肯定受伤严重,现在喝酒伤害会更大,众人都很理解。

    陈亚东干了一杯说:“大不了我明天请高明喝一瓶就是。”

    “不行,今天晚上是不喝不行了。”

    陈亚东看着他们*人的目光,想来不喝是不行了。突然灵光一闪,说道:“要不我们玩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喝。”

    “好!”众人异口同声说。

    看他们答应得爽快,陈亚东暗喜,可很快他就后悔了。划拳有一定的技巧性和心理战术。然而,运气往往才是决定成败的重要因素。就拿这一晚的陈亚东来说,以他的头脑,几乎就没赢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墓区后招惹上了什么晦气的东西。

    后来的场面就不描述了,陈亚东第二天中午睡来时候,只感觉脑袋晕沉得厉害。眼过之处,狼藉一片。地上,沙发上,桌上都趴着人,睡得死猪一样。要不是开着空调,不冻死他们才怪呢。酒瓶遍地,垃圾几大堆。整个大厅犹如畜牲圈。

    陈亚东走两步,仿佛飘忽在云端。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从天空斜照进来,屋子里顿时明亮不少。他半眯缝着眼睛,看大道之上已人满为患,早起的清洁工已经收拾了大街上的狼藉。

    桌子上手机呜呜呜一直在响,陈亚东一瞧,是赵奕笑打来的,还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呢。

    陈亚东拨通过去,就听见赵奕笑关切地问:“亚东哥哥,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来,打你电话也不接……”

    陈亚东歉意说:“在朋友家喝酒,刚睡醒,我马上回来。”

    这时,被阳光刺醒的袁天虎打着哈欠说:“亚东,再去床上躺会儿吧!”

    陈亚东摇头说:“不了,小妹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也该回去了。”

    他到洗水间洗了把脸,再次走回来。临行前,又想起高明,昨晚他没吃多少东西就去睡觉了。从回家后,一直照顾奶奶,从没有好好休息过。

    陈亚东推开门,见他侧着身,正睡得安详。不想打扰他,陈亚东抽身正想退出来时,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那被子在发生着细微的抖动,似乎是因为冷而颤抖。不仔细很难看出来。

    陈亚东走上前,看清高明的脸时,他脸色顿变。失声叫道:“高明。”

    此时的高明,整张脸通红,像是要滴出血一般。豆大的汗珠布在上面,接连不断地滑落。陈亚东双手放在他额头上,滚烫的如一火炉。然而即便如此,他全身缩成一团,好似正处在冰川中,表情极其痛苦。他的双眼却是紧闭着,呼吸也时而间断,已经晕死过去了。

    听闻尖叫声,袁天虎跑进来问:“亚东,怎么了?”

    陈亚东回过神来,二话没说,拉起一床稍薄的被子将高明包裹起来。边走边说:“他在发高烧,已经晕过去了,得马上送医院。”说完,他已经冲到了楼下。站在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袁天虎眉头紧锁,急忙拉起袁宏拍打着他的脸把他弄醒。

    袁宏睁开惺忪的睡眼,头也晕得厉害,使劲摇摇说:“怎么了?”

    袁天虎拿出几千块钱给他说:“高明晕过去了,亚东已经送他去医院。我想他身上也没多的钱,你马上赶过去。”

    “什么?”袁宏清醒大半,从地上爬起,洗了把脸,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冲去医院。

    当袁宏到医院时,只有陈亚东一人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袁宏上前问:“东哥,高明怎么样了?”陈亚东摇头说不知道,刚刚才进去。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大白褂的衣生走出来。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一名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陈亚东赶快跑进前焦急问。

    医生看了他一眼,爱理不理的说:“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啊?”见医生的样子,袁宏火顶到脑门,喘口气客气说:“医生,我们是病人的朋友。我想知道我朋友有没有危险?”

    医生说:“你们怎么不再迟会儿送来?病人发烧四十二度,都已经快窒息了。要是再迟两个钟头,神仙都救不活了。”

    听了这话,陈亚东更是焦急,歉意说:“那现在呢?”

    “现正正抢救,你们先通知他家人,到楼下交钱!”

    陈亚东摸摸裤包,只有一百他块钱,袁宏急忙拿出钱,到楼下交费。

    且说袁宏家里,陈霸肖天阳几人被袁天虎一一叫醒,无一不是伸着懒腰问:“东哥和宏哥呢?”

    袁天虎说:“高明晕过去了,情况非常危急。他们去医院了,你们也赶紧洗洗脸,马上过去。”

    等几人洗漱完毕已经十多分钟后,冲下楼来,坐上车就奔往附近的医院。

    车上,陈霸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拿出一瞧,是舅舅王忠良打来的。他接起说:“舅舅好。”

    “好,好什么好?”王忠良叹口气问:“最近你又闯什么大祸了?”

    陈霸说:“没有啊,最近我什么事也没做。”

    王忠良说:“哼,我会信你。现在警察都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