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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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社一统天新,东区,麻山帮,一跃成为开发区新的霸主。袁宏笑称:“现在我们东社放到r市黑道,也能挤进前五了吧?!”

    陈亚东一笑代之,但压在心里的石块总算移开,从今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傻到利用自己了吧!张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对于黑道,陈亚东并不想了解太多,更不想投身其中,他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耻于和黑社会同流合污。平灭东区和麻山帮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他想通过扩张实力对付永安帮,只是这并非明智之举。他后来又改主意了。放走卫信能体现一二。只是,他不想惹麻烦,麻烦也会惹上门,当东社在开发区扬名之时,新一轮更可怕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天开始泛鱼肚时,陈亚东才得以休息,到袁宏家随口扒拉几口饭,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本想翻起身,可陈亚东却动弹不得。

    “该死!”陈亚东手臂和大腿都已经麻木得毫无知觉了。纵观袁宏的房间里,一张床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人,肖天阳脑袋压在陈亚东手臂上睡得像死猪。陈霸横趴在陈亚东两腿上呼呼大睡。袁渊一条腿搭在陈亚东小腹上,酣然入睡。旁人丝毫不受他影响。袁宏把床单裏到一半,各睡半边。孙翔峰脑袋掉半个下床也全然不知。

    “唉!”陈亚东叹口气,轻轻抬起肖天阳的头,把那支手臂挪出来,甩了甩,根本没有感觉,似乎那就没长在自己身上。过一会儿,才恢复些知觉,突然又酸又痛。陈亚东想站起来,可瞧着这如五花大绑的架势,怕任务很艰巨啊!

    怕弄醒他们,陈亚东只好轻手轻脚,先把袁渊的脚缓缓平移到床上,再支起一条腿顶住陈霸,抽出一支脚,再移动另一支脚。

    好不容易全身而退,桌子上的手机呜呜呜响不停,陈亚东怕吵醒他们,越过重重死猪,跳下床来,拿起手机一瞧,是赵奕笑打来的,上面还有好几个未接呢!陈亚东按下挂断键,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轻轻打开,退出房间,又随手关上,一点儿声响也没发出。

    陈亚东长出口气,回过头,又傻眼了,只见大厅也犹如太平间,沙发上全是“躺尸”。他们都是昨晚参加行动的兄弟,不少人身上还血迹斑斑。要不是酣声此起彼伏,还真有些吓人。

    陈亚东怕吵醒他们,又走出大厅,到阳台上,天色已经暗下来,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俯视街道,已经是霓虹闪起,车子川流不息。

    陈亚东迅速摸出手机,给赵奕笑回拨去。不多时,电话里传来她焦急的声音:“哥唉,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回家,都急死我了。”

    陈亚东生出一股愧疚感,微笑道说道:“在朋友家,没事,马上就回来。”

    “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呢?”

    陈亚东如实说道:“昨晚玩得太晚,刚起床呢!”

    “大懒虫,快回来啦!”

    “遵命!”

    陈亚东挂断电话,走回屋内,又走到洗手间,浇一把冷水洗洗脸,对这镜子抓抓凌乱的头发。

    “没事,就这样爆炸头看起来很帅!”

    闻声,陈亚东回过头,是高明,不知何时窜了出来,靠在门框边,双手插在裤兜中。他打架就不多说了,应该和小学生有一拼,不过后勤做得不错,记得睡觉前的炒饭就是他买的吧,虽然记不清是啥味道了。

    陈亚东又瞧瞧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全都竖直向上了,大有发尽上指冠的姿态。乍一看,正统杀马特!

    他嘿嘿一笑,问道:“袁叔叔呢?”

    高明说道:“现在社团那边就是一个烂摊子,得有人指挥大局。你到是睡得香,可忙坏了袁叔。”

    陈亚东边洗手边说道:“随便收拾些就可以了,何必那么费心劳力嘛?”

    高明说:“东社现在要合并麻山帮和东区,既要防止有居心不良的人在暗中使坏,又要提防市区那边有帮派介入进来。各方面都要做好防范,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使社团真正上轨道。岂有你说得那么简单。”

    陈亚东关掉水龙头,回过头说:“我觉得你现在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更适合去帮助袁叔叔。”

    高明一笑道:“做好后勤保障也是一项艰巨的任何,不是吗?再说了,什么样的人该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得自我有个定位。”

    “你呀,就别在我面前自谦了。”

    高明的头脑,绝不在自己之下,这是陈亚东的感受。但他和自己性格相似,都很内向。在学校里,只有和陈亚东独处时偶尔开开玩笑,若是在社团里,他可以闷着一天不说话。让他去帮忙袁天虎,比一天不让他吃饭还难受。

    两人走洗手间,大厅的桌子上放着大包小袋的蔬菜,都可以用‘堆’来形容了。桌旁还站着三名青年,看着陈亚东走出来,顿时露出敬畏的表情,齐声说:“东……”

    “嘘……”陈亚东竖起食指放到唇边,做出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正在睡觉的兄弟,那三名青年会意,压低声音道:“东哥好。”

    陈亚东虽不至于高高在上,但是,他毕竟是社团的老大,能亲口和老大说话,两名青年都莫名地激动。而从今开始,东社只怕不再是小社团,以后想见他一面就更难了。

    陈亚东含笑点点头,没好意思让他们坐,已经没空位置了,他低声回道:“辛苦了。”

    两人有些无措,没想到名震各大校区的老大这么好说话,急忙摆手说:“不辛苦,不辛苦。”

    陈亚东说道:“照顾好兄弟们,拜托了。”说着,换上鞋,就要离开。

    高明问道:“你要去哪儿,不吃饭吗?”

    陈亚东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得赶回家,妹妹已经催了好几遍了。”

    “你就不去社团那边看看?”

    “不用了。有袁叔叔在,他会处理的很好。”

    陈亚东这是打算当甩手掌柜呀,从他的年纪来看,到是还没脱离玩的天性。回家的路上,他还很虚伪地打电话向袁天虎询问一番,然后心安理得地啥也不用*心了。

    且说他回到赵家,赵耀祖,李芳,赵奕笑都在,正围着饭桌等他回家呢。

    饭桌上,陈亚东突然对赵耀祖说道:“爸,明天我打算回家了。”

    赵耀祖夹过菜,放下说:“你离家都快五个月了,是该回去看看父母了,他们一定很想你。”

    “我也要去。”赵奕笑嘟囔道。

    赵耀祖盯着她问:“你去干嘛?”

    “当然是玩喽!”

    “就知道去调皮。”

    赵奕笑拍拍胸脯,信誓旦旦说:“我保证不闹,别哥哥的话。”说着,她像陈亚东使个眼色,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陈亚东把饭菜咽下去,说道:“就让笑笑一起去吧,在家久了也闷得紧。”

    赵奕笑打蛇上棍说:“你看,还是哥哥深明大义。”

    赵耀祖脸色一沉,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这爸爸就老糊涂了?”

    赵奕笑低着小脑袋说:“瞧您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谁敢哪?”

    “呵呵,”李芳在一旁笑道:“好吧,我准了。”

    “妈妈也最好了。”赵奕笑挽着李芳的手臂,冲着赵耀祖扮个鬼脸。

    赵耀祖见李芳答应了,也没说什么,正色说:“年关将近,银行那边最后很忙,就没空陪你们去了,笑笑,这次你可是代替我啊。等以后抽时间我再亲自去。”

    晚上,陈亚东把行李做了简单的收拾,躺在床上,想起了肖天阳,给他打个电话。后者刚起床,开口第一句就叫道:“东哥早!”昨晚发生的事让肖天阳对陈亚东佩服得五体投地,称呼也变了。

    陈亚东一怔,仰面大笑说:“我说你不会刚睡醒吧,晚上早。还有东哥是你能叫的吗?”

    肖天阳正色说:“以前没这打算,但从今以后,这句东哥我还就叫定了。东哥!”

    陈亚东笑道:“别开玩笑了,我是问你明天要不要回家,结个伴儿。”

    肖天阳想想说:“行,我等你电话,东哥。”

    陈亚东苦笑道:“得了吧,赶紧去吃东西。”

    挂断电话,想到明天就能回家了,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在床上翻来滚去睡不着。不过也难怪,傍晚才起床的,瞌睡虫可能正在休息吧!最后的最后,也不知道他摆了个什么姿势,终于是睡过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陈亚东就醒了,被电话吵醒的,半睁着朦胧的睡眼,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后问道:“喂,找哪位?”

    电话里传来急切的声音问:“是东哥吗?”

    陈亚东双眼一眯,疑问道:“你是……”

    “我是龙堂的兄弟,负责在医院照看羽哥,他今天早上脱离危险期了。”

    “什么?”陈亚东一蹦多高,睡意全无,兴奋道:“兄弟,辛苦了。我一会儿就到。”

    陈亚东边穿衣服边打电话通知袁宏等人。这个消息,比天新帮灭亡了更让他欢喜。

    等他拿着行李走下楼来,看着赵奕笑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看上去格外可爱,早已整装待发。

    李芳摆上早餐,一家人草草吃完吃饭,举家去往市区。

    陈亚东说要先去医院看看方申羽,赵耀祖直接去往市医院。下车后,他对赵奕笑又交待一番,才去银行上班。

    李芳见陈亚东站在马路旁不对,问道:“亚东,你还要等人吗?”

    陈亚东点点头说:“嗯,我的几个朋友随后就到,您先去上班吧!”

    “好。”李芳答应一声,才走进医院,不大一会儿,袁宏,肖天阳,袁渊,陈霸,高明,孙翔峰就赶过来了。

    六人走下车,整整齐齐地站一排,先鞠躬,同声道:“东哥!”

    赵奕笑好奇地打量着众人,又瞧瞧陈亚东,他此时一脸无奈,摆手说道:“打住,打住!”

    众人齐声道:“这是我们一致的决定,无人可更改,你就接受现在吧!”

    陈亚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他们纠缠,转移话题说:“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磨蹭了。”

    方申羽已经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陈亚东几人到时,门外站着两名青年在聊天,看着他们走来的一群人,立刻收住,齐声道:“东哥!”

    他们虽然不认识陈亚东,但随便叫,总有一个是。

    陈亚东走上前,拍拍两人的肩膀说:“兄弟,辛苦了。”

    两人受宠若惊,搓手说道:“这是我们应该的。”

    陈亚东看一眼他俩,才开门走进病房内。

    方申羽依旧躺在病床上包裏得像粽子,病床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女孩正是方申羽的妹妹。而另外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个子不高,面黄肌瘦,头发有些斑白。身着一套棉衣,但已经没多少毛绒了。从陈旧来看,少说也有三四年了。

    看着陈亚东几人走进来,她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泪花,疑惑问道:“你们是……”

    还不待陈亚东等人开口,那女孩先说道:“妈妈,他们是,哥哥的同学,这几天的医药费都是他们帮忙垫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