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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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泰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天新帮的老大,他的死击溃还在抵抗小弟的斗志。接下来的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一时间星夜酒吧里叫喊连天,如同人间地狱一般,骨头被打断的小弟倒在地上嚎叫,还能站着但满脸血的天新帮帮众根本就听不见,现在他们眼前只有敌人。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拼杀,天新帮的人员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从此以后,在开发区不会再有“天新”这个帮派了。卫信掩鼻从大厅中穿过,到处可见血迹斑斑,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有作呕的冲动。仅似打扫残局就是一项重大工程,而统伤亡时,其结果使卫信也大叫一惊。这一战四帮战死总和竟高达三十二人,重伤残废的更是不计其数,这可算是开发区有使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火拼。

    把天新帮的骨干尸骨堆积在一起,卫信一一扫过,他们身上少说也中十来刀,有些甚至是体无完肤。走过最后一人时,卫信脸上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反而眉头紧锁,凝声问:“全辨认过了吗?就这些?”

    一身高一米八以上,膀大腰圆的大汉毕恭毕敬说:“都清查了,天新帮的骨干都在这儿。”

    “袁天虎呢?”

    大汉从头到尾看一遍,的确没有看见袁天虎的尸身,吓一身冷汉,结巴说:“可能是没。。。没查清楚,我再去看看。”

    卫信仰天长叹一口气,不见袁天虎的尸首,他难以心安,就如眼中铁钉,肉中毒刺。袁天虎的危险系数远远大于张泰,一个不小心,他就会给自己致命一击。他更愿意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袁天虎。

    可事实就是他怕什么来什么。正当他揣测袁天虎去向时,王进急冲冲,大步流星跨过来,焦急说:“卫老大,刚才我夜总会的兄弟打电话来说,他们遭到一伙人的偷袭,我得马上赶回去,这里的事就先拜托你了。”

    卫信眉头一皱,急切地问:“可知道是什么人?”

    王进摇摇头:“听说身手很厉害,我怀疑是市区那边的帮会渗入进来了。”

    卫信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王进一抱拳说:“那我就先走了。”

    卫信说:“路上小心。”

    他总觉得这事件没那么简单,偷袭洪都夜总会的这伙人时机把握的太好了,恰到好处!恐怕这并非巧合,而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可是,谁有这头脑,谁又有这实力?袁天虎吗?卫信也不敢确定,但目前他的嫌疑最大了。另一种可能就如王进所说,市区的帮派渗入进来了。

    如今,三大帮派的帮众都已抽掉来攻星夜酒吧,为何偷袭的人偏偏选中洪都夜总会呢?很快,卫信就知道答案了。

    王进前脚刚走,刘长明又尾随而至,其表情和说词和王进如出一辙,离开前,他又补充说:“至于天新帮的地盘,明日你我三帮在行商议划分,我们都信得过你卫老大。”说完,带着麻山帮的帮众离开。

    麻山帮走后,留下来打扫战场的就只剩下群英会,可卫信整颗心思都不在此。莫名人员突然袭击东区和西区会是偶然吗?现在卫信敢百分百确定,这是早有预谋的。

    “所有人员立刻集合,撤回夜总会,快。”

    一些小弟不明所以,一青年问:“信哥,这里不收拾了吗?”

    卫信瞪他一眼,怒声说:“愣着干什么,还要给你解释吗?”

    小弟们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发问,纷纷拿起片刀,稀里糊涂的坐上汽车,返回宏达夜总会。

    宏达夜总会是群英会最大的据点和经济来源,如果对方选择对群英会下手,首选目标一定是宏达。卫信绝不能让它有任何闪失,那对群英会是致命的。

    事情还真被他猜中了!卫信刚坐上车,负责守卫宏达夜总会的头目就打来求救电话:“信哥,大事不好了,宏达被人偷袭,兄弟们顶不住了。。。”从急切的语气中不敢想象对方进攻的犀利。

    该死!对方的出手做好了充分准备,宏达夜总会危在旦夕。卫信脸色阴沉得可怕,牙关咯咯作响,让他查清是谁,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路行过半,走到一处工地旁,汽车轮胎突然扑哧一声,接着,面包车失去控制,直冲冲向旁边工地的围墙撞去。

    还好开车的司机反应够快,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在汽车距离围墙不到半米的距离时,将面包车停住。车是没有撞到墙,但刹车过急,车里的人原本坐在椅子上,等车停后,都滚到椅子下了。而他们后面的汽车不知道前面的情况,等司机反应过来,已经撞上了。

    卫信坐的汽车在中间,看着前面的人竟然开撞了,现在赶时间,哪允许犯这低级的错误。对后排一名青年说:“去看看他怎么开车的!”

    一名骨干站起身,拉开车门,走到第一辆车那儿,二话没说,对准司机的后脑勺,挥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他妈是怎么开车的,想摔死吗?”

    司机满腹委屈,“武哥,汽车轮胎爆了!”

    “妈的!”那骨干没好气地叫道:“那你还不赶快下车来换,在这里坐着等什么?”

    “是!”司机大气都没敢喘,急匆匆地下了车。到了车前一看,面包车的两个前车胎各裂开一条四寸多长的大口子,司机回头往路上一瞧,地面有东西闪亮,小跑过去,拣起一看,原来是三角锥形的铁块,一共七八块之多,这东西散放在路中,明显就是搞破坏的。

    他看过之后,鼻子差点气歪了,拿着铁块回到车旁,对那骨干说道:“武哥,你看,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把这玩意扔在路上,我们的汽车爆胎也是被这东西扎破的。”

    “**!”赵武接过看了两眼,丢在一旁,说道:“快将车胎换好,你们都下去帮忙!”说话时,他转头对车里的的小弟挥挥手。众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车。

    “好端端的,谁会把这种东西扔在路上?”武哥小声嘀咕着,走回卫信的车旁说:“汽车爆胎了,他们在换。”

    卫信问:“好端端的怎么会爆?”

    武哥说:“是被铁锥扎破的。”

    卫信脑袋靠在椅子上说:“催他们快点。”突然,卫信脑袋中灵光一闪,暗叫道:“这不会是圈套吧?好端端的谁会放铁锥在马路上,肯定是故意而为之。想到这里,卫信意识到不妙,对左右说道:“都给**家伙!”

    “怎么了信哥?”赵武丈二的和尚,完全没明白什么情况。正在这时,从他们正前方投来十多道光束,刺得卫信等人睁不开眼。纷纷侧头,抬臂挡住。不大一会儿,刹车声在他们正前方响起,独留两束,其余灯光同时熄灭。

    感觉已经暗下来,卫信才放下手臂,抬头看去,只见八辆面包车并四排,停在他们前方,把道路封死!

    卫信内心咯噔一声,暗叫糟糕!从对方车辆来看,少说也有上百号,而且还是分头行动。如此一个大帮派,别说开发区,即使放在r市,也算得上大帮派,他们是什么时候渗入进来的?莫非,是袁天虎暗投他门,出卖了张泰?如果真是这样,那开发区就不妙了。

    这时,第二排的车门打开,一人走了出来,在强光下,没人看清他的模样,但他身材很好,还是能看出来的,他缓缓走到车子两灯之间,身影被拉得更长。他突然说道:“车内的是卫信老大吧!”

    赵武并没有想太多,只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打茬,指着那人说道:“知道是信哥你还敢来拦道?识象地赶紧滚开,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在强光前,赵武不敢直视他,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听了赵武的话,他淡淡说道:“你算哪根葱?没资格说话就赶紧滚,让卫信出来!”

    “草!”赵武大怒,从腰间抽出片刀,作势要冲上去教训那人。卫信突然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信哥,”群英会的骨干也陆续走下车,簇拥在卫信身后。

    卫信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过了今晚,它就会响彻整个开发区。你又何必急这一时呢?我今晚前来,是想为卫老大解疑答惑的。”

    卫信一惊,对方好精明的头脑,相隔数十米,他似乎能看穿自己的心脏,了解自己的所想。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似问非问:“一切都是你们策划好的?!”

    那神秘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这还得感谢卫老大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哦?”卫信一头雾水,仔细想想,记忆中没结识这么一号人物吧,疑问道:“我们认识?”

    “不认识。”

    那人说得很肯定,卫信更疑惑了,问道:“既然不认识,那你所指的是……”

    “呵呵,”那人笑道:“卫老大还真是忘事啊,刚刚发生的事转头就抛在脑后。”

    对方的话越说卫信越蒙了,猜半天也没个头绪,不耐烦道:“别在绕弯子了,有话直说。”

    “我所指的是,卫老大的……野心!”

    野心,卫信念叨一遍,猛然明白过来,顿时双眼大瞪,拳头紧握,牙关咯咯作响,差点一口血箭喷射出来。

    他自认为是个聪明人,借天新帮欲除东区和麻山帮的契机,在一旁煽风点火,灭掉天新帮,从而扩充自己的实力。带人同张泰拼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儿子卫严也被重伤入院。却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最后还得赔上自己的地盘,真是天大的耻辱!

    卫信一时气不过,气血上涌,脸色涨红,剧烈地咳嗽起来。周围的人无不大惊,急忙捶背抚胸,关切问道:“信哥,你没事吧?”

    好一会儿,卫信才缓过一口气,摆摆手,突然抬起头,盯着那神秘人说道:“开发区哪有这么强大的帮会?你是故意出现在这儿,为宏达那边的人争取时间吧!”

    “哈哈……”那人不惊反笑道:“卫老大可真是聪明,不过……”他瞬间收住笑声,沉声道:“你真以为,我的目标是你的宏达夜总会吗?”

    “啊!”卫信多聪明,一点即透,可是,也随之打个冷颤!

    被抢起场子自己还能再抢回来,对方要的不是地盘,那就是自己的命啊!宏达夜总会不过是鱼饵,自己才是他们的目标。甚至,天新帮也不过是对方抛弃的棋子,而自己,在不失不觉中已自我*到绝境!

    诱饵,卫信突然想到刘长明和王进,他们不也同样中计了?!

    恐怖!!!卫信此时的心境只能用惊骇来形容,如此惊心的算计,就像一张无形的巨网,一环扣一环,把四大帮派牢牢地困在其中,任由宰割。

    卫信突然很想仰天大笑,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自作聪明。他并没有为刘长明和王进担心,因为他现在已是自身难保了。